一排一排堆的高高的帳本,似是高山深海,阻隔著兩人,齊玉翻了一頁又一頁,一字都未看進去。
「季。。。你剛才是否生氣了?」
靜悄悄無人答。
「季子漠,夜深了,是否要讓司。。。安送些吃食送來?」
靜悄悄無人答。
「時間不早了,明日再看?」
齊玉連說了幾句,皆是無應答,胸口說不上的煩悶。
把手中的帳本翻完,伸手拿下一本。
夜已深,齊玉雙眼發澀,不由的也打了個哈欠,可季子漠一直不說回房睡覺,他也不好再說。
司琴進來加炭,一進門把整個案桌的情形盡收眼底,眨了眨眼,奇怪道:「少爺,姑爺困了怎麼不回房睡,趴在桌上豈不是難受?」
齊玉:???
齊玉看了半夜的帳本,頭腦昏沉,想明白司琴的話,站起身。
一二三四五六,季子漠在兩人中間壘了六層帳本,齊玉看了一摞還有一摞,看了一摞還有一摞,他想著帳本多,也就沒起疑。
現站起身就看了個全部。
季子漠那邊的帳本是一點都未動,趴在桌上睡的別提多香。
胳膊彎曲著,手繞在後頸處,上學時常見的趴桌睡,齊玉瞧著就難受。
那麼大一人,只禁錮在那一小地方,動都動不了。
齊玉坐了這半夜,脖子酸腰更是酸,季子漠這樣睡,定也是不好受,一時都不知該不該氣季子漠糊弄他。
不由的想起主持的話,他喜巧。
「季子漠,回房睡。」
「季子漠?」
說話無用,齊玉走過去推了推他:「季子漠。」
季子漠睡的正熟,被人又叫又推的,煩的皺眉。
夢裡分不清今夕何夕,只當又是在哪個會所,叫他的是酒肉朋友,亦或是一群陪酒的。
煩躁道:「滾開。」
說完未睜眼,把頭轉到另一方睡去。
齊玉站在原地發傻,加炭的司琴也是傻傻抬頭,姑爺剛才說什麼?
滾開?
姑爺讓自家少爺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