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為什麼讓郝美人進來,明知郝美人正忙著為什麼還?讓她進來?就是為了這一刻——
時至如今,紀延實在不?認為初南還?有淡定的資本。如果說昨天面對著外婆的失蹤她能?淡定,紀延可以理解為她篤信外婆是自己?離開的,可今天……
「張秀玉已經確定失蹤了,而且,還?是在你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失蹤的,在陳翠竹那則視頻傳出來後,你竟然還?有心情關心我吃飯沒吃飯?」
「不?然呢?」初南的眼垂著,因為在低頭處理保溫盒裡的食物?,長長的捲髮垂下來,掩去了女人面上所有的情緒。
處理食物?的時間似乎長了點,再抬頭時,小南姐臉上已經又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調笑表情:「隊長覺得我該怎麼表現才?符合正常家屬的反應?要?不?然給個指示,讓屬下跟著隊長的指示走??」
紀延:「初……」
「或者隊長這是在委婉地告訴我,當屬下的不?應該過分?關心領導的身體?」她微微一笑,「行,領悟會議精神了。」
話落,熱騰騰的蟹肉粥重被?送回保溫箱裡,空氣里那股勾人饞蟲的白煙消失了。
紀延:「……」
靠。
再敏銳的觀察也?抵不?過一天沒吃飯後的胃失控,那碗蟹肉粥被?重送回保溫箱的一剎那間,紀延只覺得自己?泛酸的胃部騰起一陣響亮的鳴叫。
可惜初南像是沒聽到。將粥送入保溫箱後,她又從那容量頗大的保溫箱裡拿出了一個保溫瓶,同時,取出了一個一次性紙杯。
打開,保溫瓶里的咖啡香氣充斥在整個辦公室里。
紀延:「……」
「別說,我們家阿姨煮的咖啡還?挺香。」她將咖啡倒進自帶的紙杯里,頗為享受地啜了口,「對了,紀隊想讓我快點進入工作模式?行,屬下這就給您匯報。」
紀延:「……」這女人!
已經空到了冒酸水、酸水一多就開始劇烈絞殺他胃部的紀隊長,在滿室香到犯規的咖啡氣息里屏住呼吸。可再怎麼屏,也?屏蔽不?了那不?斷串入鼻間的咖啡香。
以及……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蟹肉香氣……
靠。
紀隊重重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滿臉沒好?氣地:「粥!」
可初南卻是滿臉沒脾氣:「什麼粥?」
她在對面沙發上挑了個舒服的位置,用短暫的時間意會到紀延的意思後,只不?緊不?慢地啜著她的咖啡:「紀隊這是手殘了還?是腦殘了?怎麼就不?懂得自己?開保溫箱了?」
紀延:「……」
「想吃就自己?動手,錯過了剛剛那個村,誰還?有功夫為做二度服務呢?」
紀隊隔空點了點女人那張欠扁的臉,想說什麼,可翻湧上來的胃酸卻將他的話全蓋過了。
初南對自家外婆的失蹤能?是這種反應,要?麼她對破案極有信心,要?麼她對外婆毫無感情,要?麼離別的這幾年她實在經歷了太多,那一座座刀山火海磨鈍了她曾經澎湃的熱情。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三者皆有。
他原本是想讓她自己?說出來的,不?過現在局勢比人強,不?斷冒上來的胃酸比他的腦子更特麼清晰。紀延咬咬牙:行,愛咋咋,老子懶得當好?人了!
他走?過去打開保溫箱,端出自己?今天的第一份正餐,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長得好?的人就是這點占便宜,再怎麼狼吞虎咽也?不?顯得邋遢,反而還?有種落拓又不?羈的性感。
初南坐在對面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等?欣賞夠了,才?品著咖啡慢悠悠地開口:「我下午回碧海明珠時又到德善活動中心去走?了一趟,和保安聊過後,得知你早上吩咐老蔡去找的那三支手機已經全找到了。這就證實了我們今天早上的推論:所有老人在離開時,確實都是打算回來的。」
紀延一邊快填充著早已經癟下去的胃,連蟹肉粥具體熬的什麼味都沒心思感受,一邊還?分?神聽著她的話:「嗯。」這點下午他們就已經證實了。
「所以,我建議紀隊在接下來的斷案過程里務必要?把思路明確了:昨天發生的和今天發生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案子,之前是假失蹤,如今是真綁架。至於?這兩者之間的關聯,除了老人為同一批之外還?有一點:這個綁架者一定對黃騰達以及老人們的計劃、動機、行程甚至每個人的訴求都了如指掌,所以在此,我還?是建議你們將目標鎖定在黃騰達和老人們共同認識的人身上。」
說到這,初南又啜了口咖啡:「而鑑於?中午黃騰達情緒不?穩定,他提供出來的目標範圍想必也?不?會太完整。沒記錯的話,黃騰達當時提供的目標範圍有中學同學、活動中心保安、碧海明珠保安。可事實上,和他、王老師、以及其他老人有關聯的,還?有一群人。」
「誰?」紀延手中的筷子一頓。
「保健品推銷人員。」初南道,「別忘了,黃騰達就是干保健品推銷的,而我在你們回市局的這段時間裡確認了一件事:幾位被?綁的老人中,確實有人就買過他們家的產品。」
丁伯。
對,紀延差點忽略了——
昨晚在郭家村時郭大興不?是說了嗎,那三無風濕膏就是丁伯推薦給跛子嬸的,可長年住在德善中心的丁伯最可能?到哪買那些三無產品?不?就是在老熟人黃騰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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