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猫窝前托腮摇头。
商系舟也蹲着,偏头看她:“不喜欢?”
严婉儿有点纠结犹豫,她对于美貌这点,确实有点势利,看见好看的就自然心生欢喜,看见不好看的眉头自然就皱了。
对于这个缺点她经常自我批评,却难以改掉。
商系舟轻笑,温隽笑意染上眉间:“不喜欢,就别养了。等我让廖功重新找些漂亮的来。”
“……好。”
严婉儿心里默念,罪过罪过。
六月伊始,严父严母都回了南方,商系舟也替她找来一只浑身通橘、憨态可掬的小猫来。
小猫来的第一天,商系舟煞有其事的捏着小奶猫的后脖颈,绕着桌子腿转了一圈儿。
边转,边念,“小猫绕桌,找到饭钵。”
他嗓音清越,落到严婉儿心里,又是一番滋味。
严鹏从小就爱虐待动物。
长期的压抑,让她其实也没那么喜爱小动物了。
偏商系舟凭着这样一个小动作,就轻易俘获了她的心。
因着她常来院子里走动,对于时事也略有了解。
自从段总理被免职后,各省的督军、省长都先后宣布了独立,一副要跟黎大总统代表的中央分庭抗礼的姿态。
院子里三俩人正在找商系舟谈话。
严婉儿便在一旁的花架子下等着,昨儿廖功才搭好的秋千,今日被荡悠起来。
别的话本子里都是说和军阀督军有着轰轰烈烈的缠绵爱情。
到她这了,督军只是乱政。
她也只能在商系舟的小院里,找到细水长流的生活来。
商系舟还没等那人出院门,便按灭香烟,脱掉西装外套,抖掉烟味,阔步朝严婉儿走来。
然后站定。
“想不想出去玩?”
严婉儿摇了摇头。
她坐在秋千了,对商系舟勾了勾手指头。
然后商系舟俯身过来。
纯白的衬衫衣领磨着他的深喉,淡淡的烟味压迫过来,他眼神又低沉又正经地看着。
“三哥,你这有根烟丝。”
她的手拂上去,匆匆掠过,撩拨一般。
商系舟听到了“咚”的一声,手脚瞬间被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好像是水桶汲水的时候,没拉好绳儿,从他手里顺溜溜的滑走,然后砸在水面,水花四溅。
像一枚仓促的吻。
烫贴的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