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你明明是想披警衣欺负昌叔。”
“乱讲。”狗肉荣撇撇嘴道,“食饭未啊。阿叔做了狗肉煲,一起尝尝看啦。”
狗肉档里的确煮着一个沸腾的汤锅,冒着白气,一股诱人的香味飘出,闻后的确让人食指大动。
“荣叔,闻上去好香,可我怕吃完变老道啊。”刘明旺怕里面有罂粟壳,现在广州有不少不法商法喜欢在菜里加这东西,虽然剂量微小,也不至于吃一回就变瘾君子了,但是刘明旺还是不想沾。
“放心啦,我和油头昌不同啦,向来诚信经营,大烟壳这种东西我都没进过货。”狗肉荣保证道。
刘明旺咽了咽口水,下了车,走了进去。
两广地带,食狗肉成风,是著名美味。此时的深圳也没像几十年后,为了体现现代文明城市的身份,将狗与文明挂钩,下达不准食狗的条令。
刘明旺的父母却不吃狗肉,所以刘明旺在家也很少吃到。
锅里的狗肉已经煮到酥软,胶质感的肉皮在煮沸的汤锅里头微颤,锅里飘着两枚辣椒,一股直冲脑干的肉香味钻入鼻孔。
狗肉已经煮烂,狗肉荣才在锅里放冻豆腐和大白菜,狗肉贩狗吃狗,烹饪狗肉的手艺也是一绝。
刘明旺吃了一块豆腐,就听见后院有人呜咽的声音。
狗肉荣也听到了,不耐烦地朝后院喝道:“收声!等你老豆食完自然会有残羹!再吵让你再洗开水浴!”
“哪个啊?”刘明旺问道。
狗肉荣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让刘明旺看自己手臂上的一道伤疤,“你荣叔我好走霉运啊!在自己家门口竟然被人抢劫,险些胳膊都被砍断。幸亏你阿叔我以前也在祠堂练过功夫,把他降服。这件事我都没跟人讲,好丢脸啊。”
“为什么不报警啊。”刘明旺问道。
“不够解气!等把他当狗养两日再讲!”狗肉荣说道,“昨天晚上才抓到啊。”
“唉,小心惹麻烦啊。一会儿报警好了。”
“好啊,就听你的。”狗肉荣也无所谓。
吃饱喝足之后,刘明旺摸摸肚子,准备离开,这时又听到后院那个劫匪的呜咽声,忽然有点兴趣,想去看看究竟是谁那么胆大,敢来这里抢劫。
于是走进后院,就看到一个放在地上的狗笼,里面折叠着塞着一个中年男人,把狗笼塞得满满当当,一点空隙都没有。男人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被铁丝牢牢箍住。
刘明旺看着这人,脚步忽然停顿一下,抱着惊喜的心情,缓缓绕着狗笼,走到男人对面。
狗笼里的男人这时也抬头,看向刘明旺。他身上都是烫伤,狗肉荣说是刚刚浇过开水的缘故。
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男人忽然忍不住,哭出声来。
刘明旺叹了口气:“还真是你啊……还以为你跑出广州了,原来在这里扮狗玩。”
笼子里的是朱国兴,就是蛇头组织里的那个疤脸。
刘明旺将这人的身份告知狗肉荣,狗肉荣都有些不敢置信,“哪个?这扑街是通缉犯。哇,你好威,我只敢贩狗,你敢贩人啊。”
“报警吧,对了,荣叔,你好好彩,昨天省公安厅的悬赏通缉才刚刚挂出啊。”
“什么悬赏?”
刘明旺冲着笼子里的人努努嘴,“他的喽,因为是重大案犯,所以公安厅悬赏五千元,你活捉这人啊,等着领钱吧。”
狗肉荣大喜:“果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