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国道接宽畅的石砖路开五分钟,在大石狮坐镇的拐角弯进小路行驶到偏僻的海滩,她才在一栋独立别墅的停车篷里停下。
抬头近看,3层建筑的偌大黑影压来,令我有些心闷。
或许我不应该跟过来。
她动作流利地下了车,抛着钥匙往明亮的大门走,我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小心跨过横在地上的冲浪板。
到了摆满热带盆栽的玄关,我盯着她转动瘦幼的手腕,钥匙串随之响动。
锁开了,她瞄了我一眼,遂进门,啪嗒一声开了灯。
脱离昏黄的路灯夜景,回到现代化单色装潢的敞亮室内。恍若隔世。
借着日光灯,我现她的肤色果然偏深。
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
她应该会冲浪吧?
“上来吧。”
她边走边踢开人字拖,我悄悄用脚摆平它们,才自己脱了鞋摆好跟进去。
进到屋里,左边入目的是黑金旋梯,往前直走进开放式客厅之前会路过很大的热带鱼鱼缸。
这里的装修和摆设透着品味和铜钱味,但遥控和杂志之类的却略微邋遢地散落四处。
祝尔径直走到里边一个房间,取了一套衣服塞给我,指了指一楼大约是洗手间的方向,“洗洗,我自己也要上楼洗澡。”
“好的,太谢谢了……”
我道了谢,她就冲我皱着鼻子眯了眯眼,像是猫科犬科动物会做的表情,然后步伐轻盈地消失在了旋梯尽头。
皱鼻子眯眼……是笑的意思吗?
我摆弄着不会用的卫浴按钮,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当然洗得很干净。
等我出来,祝尔坐在客厅地上摆弄一堆黑乎乎的玩意。
“过来看看?”
她托起厚重的黑色相机。
甫一凑近,她的气味就缠上我,是在摩托车上闻到的同款洗精。
我顿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往相机屏幕看。
上面是今晚的月亮,圆满地挂在枝头。
原来这就是她出现在那儿的理由。
“今天是农历十五。”她解释。
“你明天还拍吗?”十五的月亮十六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