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路的时候,歌舒英离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穆怜澄,怪不得这小娃娃昨晚不停的献殷勤,还装作人畜无害的靠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睡,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此时,穆怜澄小朋友坐在地上,朝着他一脸谄媚,只差说哥哥抱抱了。
歌舒英离自己的情况也不太好,他昨天撞到树上,背到现在还痛呢,而且从晚上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哪里有力气!
但看着地上的小豆丁,想起昨天她抱着他小哥哥长,小哥哥短的,认命的蹲下来,让穆怜澄上来。
“小哥哥,你别担心,我不沉的!”穆怜澄讨好的说。
穆怜澄一个七岁的小娃娃本来也没多沉,少年又是从小习武,虽然现在有些虚弱,但背起穆怜澄还是绰绰有余!
少年将地上生火的痕迹给收拾干净后带着穆怜澄朝谷外行去。
少年找了个棍子拄着,慢慢朝他的亲信躲藏的地方前进,他才不会贸然去内疆,他要先回去找他的师傅,然后再做打算。
穆怜澄看着他不往内疆方向走,心里也知道这是对她不信任,应该是打算回去找帮手的吧!
穆怜澄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卯时刚过,镇北王就去军营里点兵,带着猎犬循着穆怜澄的气味往笑尸山方向进,李慕锦也跟了上去,少年第一次骑马,虽然心下慌张,但硬是让自己装作没事!
镇北王见李慕锦开始学着喜怒不形于色,心里宽慰,这孩子终于开始成长了!
大庆男儿就应该在军营里锻炼锻炼,天天在后宫脂粉堆里学的都是些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上不了台面也治不了国家!
阴谋,向来为君子所不齿,君子就应该用阳谋,顺应时代,胸怀天下!
一队人跟着猎犬顺着昨天他们走过的路,来到了最后穆怜澄掉下去的深谷。
镇北王往下看了看,有些深啊!
穆昭和穆家兄弟见此心里一紧,这狗对着下面叫,这明显是说穆怜澄掉下去了呀!这么深的山谷,掉下去可有命活着?
“我下去看看!”李慕锦觉得穆怜澄吉人自有天相,他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小不点会真的死。
她那么聪慧狡黠,总能想出出人意料的主意,老天怎么会舍得让她这么早就死了!
“是应该去确认一下!”镇北王带队绕道往深谷里行去,到了下面,找到了一件被刮的七零八落的血衣,李慕锦认出,这是当时穆怜澄和他换过去的衣服!
看着上面的血,穆昭眼泪模糊了双眼,这孩子是受了多重的伤,衣服才能破成这样,而且上面还有血,这还能活下来吗?
说不定早就被山里的猛兽给叼走了!穆昭抹抹眼泪,强装坚强,对穆家兄弟说:“老大,老二,今天我们一定要找到怜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会将我们穆家的血脉留在这深山老林当孤魂野鬼!”
“是,父亲!”穆家兄弟也用袖子擦了擦眼,他家这个妹子真是命苦,本来一个好好地姑娘却被人陷害,搞得她性别混乱,不懂人伦,现在又葬身兽口!
可不能再让她流落在外,当那逢年过节没人探望的孤魂野鬼了!
看着他们一家人伤心,镇北王和李慕锦心里也不是滋味。
尤其是镇北王,小怜澄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他的开心果,每次他有政务缠身,心情烦闷的时候,小丫头总能把他逗得哈哈大笑,有时候还能从她的行为当中豁然开朗,找到应对之法!
他一直觉得穆怜澄是他的幸运星,开心果,现如今小丫头死的如此凄惨,让他如何不感慨,不伤心!
李慕锦则是自责更多一些,如果不是他,穆怜澄就不会卷入这件事当中,也不会遭遇此等大难!
其实,这事儿真不能怪穆怜澄,是他们把事儿想的太严重了,衣服破成那样,还不是因为衣服太大,掉下去的时候从她身上给滑了下来,缠在歌舒英离身上跟着他一顿剐蹭,至于那上面的血,歌舒英离最后被撞出的那口鲜血一点没漏,全吐上面了!
有一种惨是别人觉得你惨!
此时在歌舒英离背上撒娇的穆怜澄可没觉得自己哪里凄惨,她现在脖子上挂着歌舒英离的孔雀石项链,手腕套着他的白银手镯,身上还披着少年的雪狼皮,心里美滋滋的。
歌舒英离被后面的小家伙磨得啥都给了她,只要她别再撒娇就行!
“小哥哥,你的项链真好看,我戴一下好不好······”
“小哥哥,这手镯成色可真好,送给我好不好······”
“小哥哥,好冷,我披着雪狼皮,然后给你取暖好不好······”
“小哥哥······”
这一路,穆怜澄小嘴抹了蜜,小哥哥长,小哥哥短,目的就只有一个,忽悠他身上的东西。
这家伙哪里像凤黯之主临世,分明就是个马屁精小财迷转世!
不是说她是活佛的关门弟子吗?咋一点都没有高僧活佛出尘脱俗的气度,反而比这俗世的人更加的贪财!
穆怜澄小朋友心说,这也不能怪她啊,这世道不是缺啥补啥嘛,她家就缺钱啊!
有了钱,娘亲就可以雇几个粗使婆子,不用自己亲力亲为的操持家务,爹爹也不用为了家里的生计兼职几份差事,哥哥们可以有新的战甲和精良的武器!
钱是好东西啊,多少都不嫌多!
穆怜澄看着少年身上精美的耳环和项环,还有手上大小不一的宝石戒指,觉得她还可以再撒撒娇,这少年虽然外表冷硬,但心却柔软,说点暖心窝子的好话,就什么都给了她!
穆怜澄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冤大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