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红着眼,无助而慌乱的说,她不是有意瞒着他。谢柏宁心中的那点责怪,瞬时烟消云散。
她已经为他付出了太多,他如何能不明白,她真的只是因为不愿意看见他被伤害。这个傻姑娘。
至于许湘眉担心的参与和分手,谢柏宁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假设,他相信她不会,他也根本不会有那种打算。
另一个,除了一开始的震惊难堪,静下心来,谢柏宁心里反而轻松不少。
温佩没有死,而且与她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对谢柏宁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被欺骗就被欺骗了吧,他有许湘眉,足够了。
只有一点想不通,也十分痛苦,孩子呢?
许湘眉忽略了这一点,谢柏宁曾经真真切切感受过将为人父的喜悦,他可忘不了,孩子去哪儿了?
这天雨停了,温度回升了些。
谢柏宁驱车开往小镇,去到约定的小茶馆。
简单幽闭的房间内,温长廷和温佩一身黑服,表情沉重,和破釜沉舟的坚定。
谢柏宁坐在他们对面,目光笔直清冷,他问,“孩子呢?”
☆、
安静的茶室,并不令人惬意。
谢柏宁清冷的声音使得温佩浑身一颤,她眼中露出哀伤的情绪,泪珠子簌簌滚落。
那个孩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苦痛。大概,这也是命运对她的惩罚。
温长廷的脸色亦是变得晦暗,“因为母体供氧不足,孩子出生半个小时就死了。”
谢柏宁盯着他们俩,目光像刀片子一样,锋利而冰冷。
温长廷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却丝毫不退让。
许久之后,谢柏宁挺直后背,他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呼吸沉重,“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做的?”
温佩抹了把眼睛,她正要开口,温长廷拦住,“让我来说吧。”
事情并不复杂。
温佩怀孕的第九个月,按照例常产检,偶然在医院见到一个与自己长得九分相似的女人,就连那身形,都近乎一模一样,简直就像她遗落在外的双胞胎姐妹。
初始因为好奇,她自然而然的打听了这个女人,并得知她已是癌症晚期,活不过十天。
于是,偷梁换柱的想法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和温长廷一合计,没有一丝犹豫,他们决定铤而走险,利用这次天赐的机会。
离生产的日子还有二十天,谢家上下都想不到,温佩特意挑了那天出门和朋友吃糕点,并装出早产的症状被送进医院。
手术室,医生和护士被提前收买,那个因癌症去世的女人经过全身化妆,并制造出难产而死的假象,从头到尾,没有一处不像温佩。再加上产科医院里最不缺难产婴儿,刚出生的孩子哪里看得出像不像,买了一个,足以冒充。
谢柏宁得知消息赶来,签了保大人的授权书。但结局早就是策划好的,最后院方宣布难产,母子双亡。
事情有惊无险,发展得出乎预料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