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驿站休整了一天后,三千精兵留在了此处,宋宛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带着凤九卿、凤一两人一起入宫,面见南图国主。
凤九卿与凤一扮作宋宛的侍从,一左一右站在他的后方两侧。
在侍卫的带领下,穿过幽长狭隘的宫道后,三人一路走至南图国朝堂,奢华威严的朝堂里有些空荡,一人端坐在上方的龙椅上,另一人站在龙椅左手旁。
“凤梧国使臣宋宛,参见陛下。”
三人一同跪拜。
片刻后,一道苍老有些气虚的声音从上方传出。
“平身。”
凤九卿在起身之际,偷偷的朝着上方扫视了一眼。
心中一惊。
南图国国主,头花白,眼神虚浮不定,双手撑在龙椅的两边,眼珠子十分浑浊,面带死气,显然是大限将至。
站在他左手边的男子,身着明黄色的蟒袍,头上金冠竖着五颗明珠,若她所料不错,此人应当是南图国太子。
“你们……所来何事?”
南图国王有些气喘,说两个字要歇息几秒方才能接上后一句。
宋宛不敢懈怠,当下将凤九卿交代他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了南图国王。
“陛下,听闻南图国聪慧大师,博学多才,精通佛道,熟读三千佛经。”
“在下想去佛教道场拜见聪慧大师,向他请教佛学理论。”
上方的两人没有说话,凤九卿用余光偷偷打量,很明显,宋宛在提到聪慧大师四个字的时候,南图国王将目光转向了太子。
神情似乎在询问太子的意见。
凤九卿:“当真苍老到这个地步吗?”
她想到了去年,凤梧国使臣出使南图国回朝后,向陛下禀告南图国王身体强健,老当益壮。
怎么短短一年时间,就走到了寿命的尽头。
凤九卿心中有所怀疑,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南图国王确实是太老了些,十八岁登基,在位六十余年,如今已是八十岁的高龄。
太子向南图国王轻轻点头。
南图国王咳嗽了两声,随后缓缓的说道:
“自是可以,此事交由广陵王负责。”
说罢后,他似是体力不支,整个人虚脱了般,斜靠在龙椅上。
凤九卿此时还没有看出来。
直到两个太监进来,走到了龙椅旁,下跪道。
“广陵王,奴才们扶皇上去休息。”
那名明黄色蟒袍的男子,缓缓的点头,目光扫向了下方的三人。
凤九卿急忙收回了视线,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居然不是南图国王太子殿下,是南图国王的第九子,广陵王。
凤梧密探收集过南图国十位皇子的消息。
广陵王此人平平无奇,喜欢云游四方,弹琴听书,终日以琴棋书画为伴。
但今日见面,才觉非同小可。
南图国皇帝病重,凤梧使节来访,竟唤广陵王伴驾,太子去哪了?
再者皇帝病重,身边竟没有一个服侍的人?
诸多的疑点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在凤九卿的心弦。
看来密探所探知的平平无奇都是假的,实则是深藏不露,表面上的平淡,只是他想让众人看见的。
凤九卿对于南图国皇位之争并不感兴趣。
她在意的只有谢行止。
但谢行止除了是聪慧大师,还是南图镇国府的世子。
他的父亲,有没有参与到夺嫡的事情中,所支持的又是哪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