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人带属下去西边的村子招了三十壮丁,答应他们一天三顿饭,和五十铜板。”
“好好学着。”“是。”
李桂林禀完便下去了,李天江没有问他如何认识青衫,若有心想查,这些事瞒不过他。
李东风和他同姓同族,他现为李氏宗令,身边也要有李氏血脉之人。他从飞龙山寻了几个机敏能干的族人带在身边培养,且看看,是真心是假意,时日一长自会见分晓。
青衫回来和尚荣华说了此事,让他提前备好住宿的地方,等这些飞燕来了铺子,都是他手下的伙计。
此事是做给活人看的,既让燕舍的飞燕放心办事,大事虽成,李东风不会忘了他们。另外,燕舍伤残之人众多,她这庙虽小,也能替李天江分担一些。
收拾妥当的铺子一个一个开张,生意往来尚荣华三个管事自可以理来,都是自己人,白日经营一天,晚上把收支送到青府。青衫看着这些账册心情又是不一样,连夜拉着李枫进了库房,把一些她用不上的稀罕物运到珍品阁售卖。
米粮,成衣,家纺,油盐,干货也都运转起来,之前的杀手转为跑堂。
随后便是之前遗留的伙计,三个管事三拨人之间互相看不惯。起摩擦很正常,谁吃饭还不咬到舌头。唯一遗憾的是,这铺子都一溜的纯汉子,青衫研究着从东市买些姑娘来,最好是厉害的姑娘,好杀一杀他们的匪气。
如此便想到了潇潇,她跟着老夫人、李长意、宝灵等李家女眷同来东都,幸福生活也要来了。
无所事事,便又去了彤云戏楼,因着睡了个午觉,到戏楼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大堂已满,便去二层寻个包厢,要了些糕点茶水,一边吃一边看,好不惬意。
一曲落幕,人仍意犹未尽。
班主拿着铜锣在戏台上吆喝:“今天逢五,是本戏楼一旬一次的大戏,请诸公赏面观戏。”
大堂下有人大声吆喝的问:“郑班主,晚上唱哪出?”
“春日会。”
“好戏,跑堂的,来碗面片汤,大爷今晚不走了,”
“好味。”“好啊。”“那就等等。”底下一片感叹声,堂下坐着的大半都没起身。
青衫也来了兴趣,晚上的戏一定很精彩,不如等等,看完戏在回去。这戏楼有不少菜色,青衫点了几个菜,在包间吃饭等下场戏开幕。
叮叮当当,锣鼓开始敲起来。
郑班主又上前吆喝:“来来来,家中管的严的,兜里没银子的,各家夫人、小姐们请离场喽。”
“哈哈哈。”班主的话惹得堂下大笑。
“班主,快开始吧。”“等不及了。”“这就遭不住了,趁早回去歇着吧。”
“哈哈哈哈。”堂下一阵一阵的哄堂大笑。
随后出来个装扮清雅的小生,手里端着盘子挨个收钱,每人一百文。众人都老老实实的交了钱,有手脚不干净的汉子还会拍一下小生的屁股,惹得下面一阵大笑。
轮到青衫这间的时候,见到里面坐着位姑娘,收钱小生愣了一下才端着盘子进去。透过他脸上厚重的油粉,仍能看出这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子,这小生只说了一句:“包间五两银子。”青衫拿了一块差不多大小的银块放到盘子里,小生欲言又止,端着盘子出去了。
不大时,有人来敲门,进来的正是刚刚敲锣的戏班班主,她见青衫面生,便拱手问道:“姑娘是次来此处吧。”
青衫点头,班主这才解释:“下面上场的都是粉戏,戏词带黄口,未出阁的姑娘不适宜看。”
青衫笑笑,心里暗道果然如此,便回他:“食色性也,无妨。”
班主也遇到过不明内情的妇人,得了他提醒无不羞愤欲走,青衫这无关痛痒的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郑班主走后,青衫和李枫对视一眼,她脸上是兴奋激动,带着些跃跃欲试。
粉戏,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