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微风吹打细雨,屋内,弥漫一室暖温,祝清宁好不容易抽出半丝清醒,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又瞬间欲望迷眼。
一种濒临死亡的无力感。
可潜意识告诉她,若是不抓住晏礼辞,她今夜一定会死。
只要能活着,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晏礼辞怎么了,当朝首辅怎么了,既然是解药,岂有不用的道理。
思绪中,祝清宁便主动攀上去,缠着他的脖颈。
“祝清宁,放手!”
和她一样,晏礼辞似乎也有片刻的清醒,试图推开她,可祝清宁却又黏上来,怎么都甩不掉。
“晏大人碰过女人吗?”祝清宁引诱着,知他抑制力不错,可他要是走了,自己怎么办。
今夜她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唯有那一碗冰糖雪梨十分可疑。
多半是有人在里面下了料,至于是谁,整个祝家,想要对付她的人很多,可也不多,为首的,也就那两个人。
“晏大人若是没有碰过,清宁教你啊……”祝清宁急不可耐去抓晏礼辞的手,便往自己身上拉。
“晏大人,礼辞……是不是很难受,阿辞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祝清宁翻了个身,将晏礼辞压在身下,边说着为他好的话,眼看着男人挣扎的动作忽然软下来,一双沾满情欲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
他仿佛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知不到,就在几欲绝望之际,忽然出现一道柔软动听的声音。
她说,要救他。
祝清宁自己也已经意识濒临模糊,只是强留着一丝清醒,逼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下自己。
她在这个世界一年多的光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活下去,以至于神经一直紧绷。
许是潜意识的作用,即便是主意识不占主导地位,身体想要的,仍是自己内心最渴望的——活着。
“是你吗……”晏礼辞喃喃出声,目光变得柔和,似乎要融进水里。
这样的柔情,在晏礼辞眼里,称为稀有。
“阿宁……”一道细弱蚊蝇的声音从晏礼辞口中流出。
祝清宁听着他好像是说了些什么,可听得不真切。
转头,便手撑在晏礼辞的肩上,进一步,毫不留情去扯他衣领。
“先解开腰封。”
一只手忽然将她的手握住,却不是阻止,而是提醒。
她是没解过别人的衣裳,不知先从腰封开始吗?
晏礼辞眼眸荡漾出一抹宠溺的笑。
他似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可又好像分得清,只是任由眼前人作乱,好似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甚至,还主动帮她。
……
祝斓月带着人在祝府暗中搜寻一番,却不见祝清宁的身影。
纤薄的身躯站在锋利,肩上淋了些雨,手中纸伞负气一扔,落入院中积水里,溅起一阵水花。
“整个祝府就这么大,这么个人能藏到哪里去!”
“二小姐,会不会在客房那边?”府中奴婢提醒。
祝斓月眼尾一沉,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客房那边,可是住着一位大佛,若是惊扰了,却没有发现祝清宁,这可不好。
“去,搜一遍。”祝斓月随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