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颜齐换下了戎装,在家中正式宴请了京畿派来的官员及颜尽。
而白羽蝶则睡在狭小的耳房中,等着他们的宴会结束。
她不禁回想起他回避了她的提问,颜尽很少这样,虽不会主动说,但她问了他也会回答,可是这次他没有告诉她和元谨谈话的内容,说明内容应该和颜尽的婚事有关,而且元谨特意支开了身为奴仆的白羽蝶,是想让颜尽撂下奴仆快拿加鞭赶紧回京畿吧。
白羽蝶蜷缩在垫褥上,思绪万千。
他的确在京畿外拖了太久时间……
“喵~”
一声怪异的猫叫吸引了白羽蝶的注意,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打开耳房的一条门缝,白羽蝶便瞄见了在主室门口探头探脑的阳伯。
“我在这里。”
阳伯侧看着白羽蝶的小脑袋:“主公,你怎么睡耳房?”
进了耳房,看见白羽蝶的装扮,阳伯猜到了她的身份:“唉,也没办法,只能暂时委屈主公了。”
“谁来神剑山庄找你了?”白羽蝶并不想客套,直截了当地问道。
“呃……”阳伯支支吾吾,想要隐瞒,但看见白羽蝶灼灼目光,却是欲言又止。
“在黎州拥有了新的身份我就回京畿了,若是会有危险或是些不确定的因素,希望您能告诉我。”白羽蝶真诚地问道,“是有人在找我吗?”
“在不老泉,是一个叫江之誉的人替我找到了白羽蝶。”阳伯垂着脑袋叙述着情况,“我骗那人说要想元素稹醒来就必须献祭一个生辰八字符合的女子,那人便派了这个江之誉来帮我。”
“县里女子失踪案是你们弄的?”白羽蝶睁大眼睛,居然阳伯也参与其中。
“失踪案不是我弄的,我只是让江之誉给我牵线搭桥联系上白羽蝶而已。谁知道他们还趁火打劫,把那些姑娘卖给土匪。”阳伯摆手,“把你送来后我就跑了,江之誉找不到我又见你还活着,再加上少女失踪案和他有牵扯,就赶紧离开了县里。”
“江之誉替谁做事?”
“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当今的太子殿下,夏勐。”
皇宫。
夏勐身着淡黄长袍来到皇上的面前:“儿臣有要事向父皇禀告。”
皇上抬眼瞅着他,挥了挥手朝身旁的太监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有太子在朕身旁。”
待太监都离开后,皇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又有什么事?”
“父皇,您不是一直想收回那几个柱国的兵权吗?”夏勐坐在皇上身侧的位置,“南梁也一直是父皇的心腹大患。”
皇上眉头一皱:“你有何想法?”
“想做大事,总要有些取舍。”夏勐话语轻飘,“南梁萧氏逃窜至交趾,却久攻不下,得再增加兵力。”
“再增援?”皇上瞳孔晃动,思考着可用的兵力,“在那附近的可都是边陲驻军。”
“对,黎州的奉义军在那里。”夏勐停顿了一下,“奉义是齐国公的兵。”
“齐国公?不是战死了吗?”皇上回想着齐国公府的事情,“说起这事,颜老太太还托人找到皇后和朕提过爵位的事。拖这么久了,应当是懂朕的意思了吧,届时再取回兵权……”
“不可,您如此不留情面地取回兵权,势必打草惊蛇,若是其他柱国因此而联合起来,得不偿失。”
皇上沉默,柱国的能力和根基不可小觑,消灭南梁统一南北需要他们的力量,但统一之后的巩固皇权又需要削弱他们的力量。
“父皇您只要下调令,将奉义军调去交趾北。”夏勐语气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