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丢了伞,站在房间里,看着那平日里最是循规蹈矩的相府大小姐此刻慌不择路,将梳妆台上的东西碰倒了一地。
跪在地上,想解开柜子上的锁,可是手一直不停使唤的颤抖,李抒玉有些生气:“别抖呀!”
红俏吓得眼圈一下就红了,“姑娘,你别吓我!”
“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姑娘?”红俏跪在李抒玉旁边,试探地伸出手,竟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红俏急道:“白七!到底生什么事了?”
白七抿唇,他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红俏的话。
李抒玉终于打开了她专门用来放信的箱子,她想看清信上的字,可是眼前总是很模糊……
“阿玉,家中海棠开了。”
“阿玉,京城的雪是不是很好看?”
“阿玉,不可贪凉……要听祖父的话。”
“阿玉……”
……
“为什么,为什么娘亲从来不回答我的话?”
“她是不是改嫁了,怕我生气呀?”李抒玉摇了摇头,看着红俏,好半天才喘过气来,费力地挤出这几句话。
“姑娘,你在说什么啊?”红俏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心疼地不行。
李抒玉像是突然缓过了劲儿一般,目光落在外头漆黑一片的夜色,喃喃道:“雨停了。”
“白七,带我去见南容宣。”李抒玉轻声道。
白七看了眼红俏,应声道:“是,小姐!”
白七取出房中的剑,护着李抒玉和红俏二人出了湘苑。
秦管家带着府上的侍卫,有意阻拦,却都不是白七的对手。趁着李尘归尚未来得及阻拦,三人已消失在月色中。
-
“嘭嘭嘭!”
“南容宣!”
“南容宣!”李抒玉站在荣亲王府门口,抬手不停地敲着荣亲王府的门,连白七在旁边喊她她都没有听见。
荣亲王府布了暗卫与机关,白七不能随意乱闯,只好守在一旁。
府上的暗卫看见来人,立即去通知了白溪。
南容宣一行人,脚步匆匆,从府中赶过来,一开门,李抒玉就差点跪倒在地。
“阿玉!”
他伸手一把扶住李抒玉,眉头紧锁:“阿玉?”
“南容宣…带我回荔州。”李抒玉借着南容宣的力才勉强站稳。
“求求你,带我回去。”李抒玉仰着头看向他,见到他一瞬间,一张口,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下落,“求求你……”
“好。”他立即应道。
南容宣抬手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水,眼中云雾翻涌,沉声道:“将飞花牵来。”一旁的白溪蹙起眉头,但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你先进来,等一会儿好吗?”他放轻了声问道。
“求你……”
“好,我们立马就走。”南容宣将她一把搂进怀中,他根本听不得她这样求他……抬眸看了眼白七,白七暗中传音入秘将方才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她整个人在他怀里微微颤,无声地落着泪。就如同跑出来一只受伤的小兽,可怜的让人心疼不已。
他闭了闭眼,沉声道:“段知节,你驾马车带青泽和红俏在跟在后面。”骑马她会吃不消,但是现在的她,是听不进去的。
李抒玉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低着头埋在他怀中,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