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缭川整个人顿时脱力,昏倒在墙边。
南容宣走上前弯下腰轻轻扶起李抒玉,面色冷淡至极。
他眼底晦暗不明,抬手却极轻地顺了下李抒玉有些凌乱的丝。
右手手心通红,可见……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心中一紧,抬手握住他尚且微微颤却还在顺着她丝的手,看向他的眸子轻声唤道:“南容宣。”
南容宣喉结微动,应了一声:“嗯。”
他掀了掀眼皮,盯着李抒玉水汪汪的大眼,语气冰冷:“差一点,他就死了。”
若是他敢碰到你,他就死了。
白七低垂着头,进来迅将云缭川扶起,带离了房间,又将房门关上。
白七,倒是挺有用的。
不得不说,方才看见南容宣出现在门口时,她心里的惊慌失措全都消失了。
李抒玉坐在椅子上,将方才所生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南容宣收起了方才那骇人的气场,垂着眸子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应上一声。
直觉他有些不对劲。
李抒玉侧过身子,试探地小声问道:“你还在生气吗?”
南容宣靠在椅背上,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李抒玉。”
突然听见南容宣如此冷淡地叫她的大名,一时有些慌:“嗯?”
“你害怕吗?”南容宣姿态一如既往的懒散,放在椅边上的手漫不经心地轻点着,一下又一下。
看着面前少年毫无情绪的样子,便知他气得不轻。心下不由一叹,李抒玉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放软了声音:“原本是怕的,但是看到你出现了,我就不怕了。”
南容宣似是笑了一声,克制着胸口翻涌的怒气,这善心的丫头真比那城隍庙里的地仙还要慈祥大度!
“我不信你想不到云芳女是被成王带走的。”
“那南鸣手段阴狠,若是今日……”南容宣舔了下唇角,突然失了说下去的兴致。
李抒玉掀了掀唇,讷讷道:“知道了。”
外头的琴声不停,里头却一片寂静。
半晌,少年嗤笑了一声:“卿姨和李大人,真是将你护得太好了。”
“你本不该来京城。”
“我爹爹和娘亲,可没教过我要袖手旁观。”李抒玉弯了弯唇,语气变得有些冷淡。
就如同她对别人那般笑,桃花眼里冷淡的不行,唇角却噙着一抹最温软的浅笑。
明明,她的手还扯着他的衣袖,却像是一下与他拉开了距离。
……
李抒玉回了宴会,南容宣仍旧坐在那儿。白溪看了眼坐在阴影处的世子,面色凝重:“世子。”
“成王被袭,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南容宣却没什么反应,白溪又道:“是乔羡之,青泽也在。”
他慢悠悠抬起眸子,眉尾微扬:“青泽?”
“是!”白溪拧眉道:“方才孟小侯爷派人传了话,说看见乔公子和青泽出了宫。”
“让段知节,带他回荣亲王府。”南容宣一字一句地道。
“是!世子!”白溪抱拳,转身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