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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歉,这是我这个月第四次喝醉,也只有这时候我才觉得快乐一点,就连秋风都变的喜人。
就是遗憾,月亮不肯出来看,偏偏我又理解它,我沉默消极,是无人问津的少女,是个不折不扣的怀胎。
万物与我擦肩,天下之大,没人看清我,面色苍白,双眸狭长,灌进去的是春风,吐出来的是凉意。
他们只会说,真是个怪女孩。
有点片面。
或许我真的那么奇怪吗?
不好说。
我从不回头看,又或者是为谁停下脚步,哪怕只是说一句你好再见。
这条路长的很,走了好久都没完,路人行色匆匆,仿佛落叶一般,让风一吹就散。
手。
一双冰凉的手。
抓住我的衣摆。
回头看,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她那样小,瘦骨嶙峋,一张枯瘦的脸。
半身残疾,她在地上跪坐,用手抓住过往的行人,祈求一点施舍。
对望,似是长久,又或是一瞬。
我面无表情的垂眸,双手在兜里掏出大把纸币。
零零碎碎,细数起来应有几百,我不是很在意,通通扔进小乞丐的碗里。
看看天,夜黑的像墨,我走了,几步之后又猛地想起了什么,便倒退回来。
这一次我蹲下身,和女孩不可置信的目光对在一起。
她以为我反悔了,哆哆嗦嗦要把钱还给我,碗里只留下几张青绿色的纸币。
倒是不贪心。
可我没理,伸手到她面前,借着月光才能看清掌心里的东西。
糖。
是一块糖。
给拆开,我自作主张的放进小乞丐手里。
脏兮兮的小手,让这块糖梦幻到离奇。
细想想,其实有关于我的一切都离奇。
我的沉默,我的黑衣,我独来独往的生活,我的孤独和恐惧。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言语,我觉得我像一座山脉,一座沉默的山脉,独吞苦果与秘密,痛哭流涕后仍然屹立。
看着她把糖吃进嘴里我才离开,走时也没回头看,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到底被谁带了回去。
我是比谁都要清楚的,所以我恨我自己。
总是这样,我无能为力。
我太弱小了,这时候才认清自己,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山脉,其实我是蝼蚁。
喝醉了便做许许多多的梦,梦里杂乱无章又鲜血淋漓,哭声伴随着尖叫,一幕一幕都是我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