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悠悠照进。
动了一动,腰身有些酸痛,朱砂转过头去,望着上午的日光,有些不愿起来。
每当劳累过后,这种不冷不热,清风丝丝的天气,最得他的喜欢,最适合用来歇息。
手指缓缓抚过锦被,丝柔光滑。
又躺了会,缓缓下了床,倒了杯水,水是凉的,他皱了皱眉,还是喝了一口。
呼唤几声,却不见小丫头进来。
朱砂气的哼了声,道:“几日没有回来,就这般会看人了,那只狐狸精,倒是被伺候的好!”
他提步向外,才打开门,突然阳光一晃,刺眼发白。
待反应过来时,两把剑已经架到了颈上。
“你真的舍得?”
纤纤素手,涂着淡红的蔻丹,指甲修的很细,很尖,小小的半拱起es?这只手正捧着一只?f?-ad?,送到另一个人面前。
骨节微凸的手接过杯子,道:“有何舍不得。”
水绿绣的衣裳垂下,翡翠嵌金镯子叮当做响,女子替自己也斟了一杯,道:“他陪你也有两年……你这负心人。”
男子淡淡道:“是我陪了他两年。”
女子遮着唇边,吃吃的笑了:“你也真能忍。”
男子道:“当时无法,如今他手已无权,左臂也废,况且……”
女子道:“况且,那块令牌……”
门吱呀一响,有脚步声踏入,一人道:“主上,人已带到。”
披散一半的丝缎长发垂下,素白的长衣上绣着梅花,一道细细的血迹半干涸在梅花边。
朱砂的双手被扣在身后,他看着顾青凌。
“为了她?”
顾青凌微一摇头,道:“一半。”
朱砂道:“你不放心我?”
顾青凌再次摇头,道:“实话说,你是我最放心的人之一。”
朱砂张了张嘴,道:“那是为何,利用价值,我想我还是有点的,需要令牌失踪的借口,完全可以换一个人。”
顾青凌深深看着他,眼里有着奇异的神色,一些疏离,一些厌冷,又有一些心疼。朱砂直盯着他,忽然冷冷的笑了。
“不介意,我早该明白,你就是介意的!”
朱砂吃吃的笑,笑声却越来越单薄:“介意到你要杀了我,令牌一到手便要杀我。现在是该这个女人,坐上你身边的宝座了?”
他恶毒的道:“她是第二个,以后是不是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桌子猛的一响,茶杯一跳。
小青优雅的剔去指甲边的一丝灰,顾青凌淡淡道:“她是最后一个。”
朱砂看向小青,笑道:“你为了他,为了地位,居然背叛了吕焉然。你得意了?他既然骗我,就会骗你,当心哪天落得尸骨无存!”
顾青凌显然怒了,寒道:“你以为你是谁?”
朱砂的声音忽然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