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阴寒力量从膝盖开始随着筋骨上下游走,争先恐后地将神经撕碎。它们贪婪地汲取血液中的热量,狞笑着在细胞间跳舞。
咚咚咚
敲门声起,赵鸿晖迅抬头看向门外,咽下苦楚清冷道:“等一下。”
屋外,谢玉瑶心绪不宁,恨不得直接开门进去。
辉子见赵鸿晖迟迟没开门,便知道他不想让谢玉瑶现伤情。
他大步靠近谢玉瑶,“谢知青,队长可能有些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吧。”
谢玉瑶听到声音,侧身见他走过来。突然想起水杯的异常,她赶紧回身,挡住他的视线引走一半杯中水。
门突然被打开,她惊得差点倒掉水杯。
“小心!”一双宽厚的大手从底下拖住杯子。
赵鸿晖抬头看辉子,目光示意他转身回去。
而辉子却已经察觉谢玉瑶不对劲,扫视一身后将目光落到那杯水上。
他脑中不由地响起一句话:趁他病要他命。
“谢知青,这水是那个男知青特意给你倒的,我看还是你喝下,我再给队长倒一杯。”
谢玉瑶:“。。。。。。”
看到辉子脸上那严峻的表情,她知道对方是起疑心了,就毫不犹豫地端到嘴边喝了一口。
赵鸿晖一手夺过水杯,一手绕过她的肩膀,将她带进房间,随后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他仰头咕噜咕噜将杯中水全喝了,笑着解释:“辉子以前的职业病犯了,你别理他。”
谢玉瑶摇摇头,从上往下扫视一遍,身上没看出什么异常,但额边的碎已经湿了。
她到床边坐下,“你是因为重伤才离开部队的?”
“是。”赵鸿晖把椅子拉过来,与她面对面坐下。
她又问:“留下什么后遗症?”
赵鸿晖知道不该隐瞒,便诚实道:“遇到湿冷天气,左腿容易酸痛。”
“不过不严重,注意保暖就好,别担心。”他又赶紧解释了一句。
谢玉瑶起身掀开病床上的被子:“躺下!”
“我真的没事。。。。。。”
“有事没事,都折腾了这么久,好好睡一会儿。”谢玉瑶拉住他的手,坚定道,“听我的。”
赵鸿晖心里很感动,没再逞强。
“好,都听你的。”
看着他躺下,谢玉瑶给他掖了掖被角,“我去外面等着,你安心睡觉。”
见他点头,她才转身离开。
看着心爱的姑娘离去,赵鸿晖有一股冲动让她留下一起休息,可是男未婚女未嫁,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只好作罢。
回去后,他要催小弟赶紧找对象了。
*
谢玉瑶刚开门出来,守在外面的辉子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擦肩而过推门进入房间。
她想叫他别打扰,又觉得他只是不放心,应该很快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辉子便出来了,“我去跟护士说一声。”
不知道赵鸿晖是怎么跟他说的,他的神色和缓许多,表面已经看不出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