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天激动地拉着父亲的手,扶他坐起来,盘腿而坐,想要用他的内力给父亲疗伤。&1t;p>
但无论他如何调息,内力无法聚拢起来。&1t;p>
他心中越来越惊,头上大汗淋漓,重新放下父亲后,慌乱地站起来,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口中喃喃地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1t;p>
无人岛上,一大片桃树结满了果实。&1t;p>
一个气质脱俗的老者沉声道:&1t;p>
“老夫也不知这岛上的宝物从何而来,据岛上的居民说,这是他们先祖留下来的,因他们从不出岛,金银财宝在他们眼中还不如一条大鱼,就任凭宝物堆在藏宝洞中。“&1t;p>
程诺沉吟地点点头,心想:“莫不是当年古滇国没落前,逃出来一批人,带着这些金银财宝一块儿来了这里,一晃数百年过去了,古滇国早已被世人遗忘,而见证着过去辉煌的这些俗物却世世代代传了下来。”&1t;p>
她这般想着,竟是想到人世苦短,忽忽而过,而人活在世上一遭,什么都带不走,什么都留不住,倒不如一个物件来的长久。&1t;p>
郑乾见她脸色不好,面容严肃,隐有戚戚然之色,伸出手握了握她,沉声道:“你在想什么?”&1t;p>
程诺回过神,朝他笑笑,并不言语。&1t;p>
两人的神情落在老者眼中,他疏淡清冽的眼神,有些神往,叹息一声道:“人生若梦,不过繁华一场,年轻人,珍惜你们此番的情谊吧,将来的日子还长久着呢。”&1t;p>
程诺脸一红,心知之前她与郑乾亲热时,定被他瞧见了,忙道:“敢问老伯尊姓大名?你之前到白隐山庄做什么?山庄后山的怪人是你的同伙么?”&1t;p>
“老夫姓孟,不过是一个闲人罢了。”&1t;p>
”老夫去白隐山庄,是因为听闻他广邀江湖高手要来这岛上,我想过去看看他究竟所欲何为,然后就现他山庄后山的秘密,他的儿子与那山中的怪人交往紧密,庄上失踪的人便是被他儿子送给了那怪人,那怪人武功奇高,却茹毛饮血,疯疯癫癫,我见你二人并不似旁人一般,就想将此事告知你们,阻止你们跟着过来,可你们到底还是来了,老夫身受重伤,自难应对他们一帮人,今日,我便将这清净之地托付与你们,你们可愿护住这里?”&1t;p>
他目光锐利,望着程诺二人。&1t;p>
“孟前辈放心,我们定不会让他们再胡作非为!“郑乾朗声道。&1t;p>
他见过白隐山庄后山那些仆人的惨状,此时确信了白氏父子并非善类,当即允诺。&1t;p>
“嗯。“孟老伯轻声应了下,闭上眼睛,调息运功。&1t;p>
辞别孟老伯,程诺和郑乾返回无望崖。&1t;p>
他们打定主意,定不会让他们带走一分一毫的财物,更不许他们伤害这岛上的之人。&1t;p>
一个全身湿透的背影站在崖上,看穿着正是白逸天。&1t;p>
白啸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人不知所踪。&1t;p>
他们疑惑地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海面翻涌,什么都没有。&1t;p>
“白逸天,你站这儿做什么呢?其他人呢?“程诺忍不住问道。&1t;p>
“死了。”他低声道,目光还盯着下方。&1t;p>
“我们从藏宝洞里出来,竹筏被渔人偷走,大家只好游着回来,在海中,遇到突袭,他们,都死了,我和我爹拼死逃了出来,我爹还在昏迷。”他接着道。&1t;p>
郑乾一怔,程诺更是连连皱眉,转过头看了一眼白逸天,他全身散着沉痛的气息,嘴角微抿,看情形不似有假。&1t;p>
她朝那处白沙滩望去,沙滩上隐隐有一两具尸体,也不知是渔人的,还是那些江湖人士。&1t;p>
程诺问道:“为了这些财宝,搭上性命,值得么?“&1t;p>
白逸天轻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我们才不是为了什么金银财宝!”&1t;p>
“你们是何目的,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这岛上的渔人从不离岛,更与你们白隐山庄有何怨仇,从现在起,我不许你伤他们,我们尽快离岛,还他们清净!”&1t;p>
郑乾冷声道,嗓音深厚低沉,语气更是不容人置疑。&1t;p>
白逸天回过头,微眯着眼看着郑乾,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他点着头道:“好,我们明天便返程。“&1t;p>
程诺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与郑乾互看一眼,皆是不太相信。&1t;p>
但第二日一早,他果然扬帆起航,对这岛上之物毫不留恋。&1t;p>
程诺与郑乾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小的海岛,心中都是莫名的感慨。&1t;p>
郑乾一搂她的身体,手臂紧了紧,见日头升高,就揽着她回了船舱。&1t;p>
却不知,他们刚走一会儿,那变的很小很小的无人岛上,冒出了一缕烟。&1t;p>
距离更远了,那些烟像海上的流云一般,分不清楚……&1t;p>
白啸隐被放在一个软垫上,还是昏迷不醒。&1t;p>
两人路过他时,他突然大喊大叫,“……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孟郎,孟郎,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了么?”&1t;p>
他们不由的驻了足,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