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月殿中,楚旭平在感应不到弟弟且又尝试几次无果之后,顿时有些焦急,他望向国师陈曻,他正在考虑一些相当于科举中进士的某座仙院中修士所提的问题。陈曻摇摇头,示意他放心。
等待一阵,依旧没有感应,楚旭平刚想出去寻找,便感受到殿外弟弟楚希清的气息,他松了口气,心中很疑惑,这皇宫之内究竟还有什么人有如此手段?
楚希清跨入悬月殿,见到国师陈曻,连忙作揖,接着被楚旭平拉到身旁问话。
“来的路上可曾碰到什么?可曾伤到?”楚旭平关切的问道。
楚希清摇摇头,皱了皱眉,迟疑道:“路上碰到个少年,自称周长生,是个很奇怪的人,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到“周长生”三字,楚旭平大惊失色,但很快收敛神色。
陈曻只是皱皱眉,继续看着手上的竹简。
从未见过哥哥有这般反应,楚希清疑惑道:“怎么了,哥哥,这周长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吗?”
楚旭平并未解释什么,“他与你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楚希清将周长生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楚旭平默不作声,而陈曻却是冷笑一声。
陈曻起身,双手负后走到殿门前,檐下阳光洒落,陈曻沐浴其中,他先将头转过一个角度望向殿中楚希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接着缓慢转身,“哪有什么圣人,不过为了心中一份理想尽人事,至于结果如何,便是听天命了。”他说道最后略有些苦涩。
“若没有人做出改变,谁又知道愚人能否做成那明知不可为之事呢?”楚旭平笑着补充道。
二人对视,各自会心一笑。
楚希清眨眨眼,知道他们应该在说某件事,但似乎自己一点插不上嘴。
屋梁之上突兀地传来一串笑声,充满不屑,一抹白影跃下,悬停在离地半米处,正是少年周长生。
他声音微寒,嗤笑道:“既然自己说了听天命,岂不知天意不可违,尔等所行之事无不与天意背道而驰,与大势相抗,只有一个下场,形神俱灭,身死道消。”
在他说话间,大周皇帝周如刻也进入悬月殿,一言不,只是看着。
话音落下,周如刻弯腰一拜,恭敬道:“老祖。”
周长生面带笑意,眼神却冰冷,“刻儿,你的决定多少有些违背祖宗了。”
周如刻直起腰身,笑道:“为何就不能是开拓革新呢?”他走到楚旭平与陈曻身旁,与他们并肩站立。
而这一切楚希清似乎都无觉,楚旭平与陈曻在楚希清眼中是正常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更别谈皇帝周如刻了。
陈曻摇头笑道:“天意?谁能代表天意?中宇央州那些个吗?恐怕不行吧。大势如何,谁又能说得清,转瞬即逝的东西,日后天下大势,说不准从大周开始变化。”
“啧啧,可惜你陈曻大道不在此,你想走出一条最符合心中所想的大道,成就一条至强成仙路,到头来让我一个后辈捷足先登,成就仙位,不然说不定还真有机会。倘若将来有那么一天,你会为了所谓理想放弃仙路吗?我很期待。”白衣少年周长生啧啧笑道。
“天地翻覆,当从我大周始,虽死不悔。”周如刻笑道。
“虽死不悔。”接着又是两声。
“且不说未来如何,你既然从中宇央州回来,处境比我们好不到哪去吧,就像在城中混不下去了,只能回来种田?”陈曻笑道。
“哼!”周长生一声冷哼,杀意直指陈曻,陈曻一声闷哼,口中溢出鲜血,但脸上仍挂着笑。
他盯着陈曻看了一会,随即挥袖转身离开。
三人对视,都看出对方的无奈。
只有一个楚希清,笑呵呵的听着陈曻讲解竹简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