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珩轻笑着应了声,将碗里的鸡肉全部放进了她的碗里。
对上她茫然的双眼,他温声道:“你太瘦了,需要多补补。”
望着他漆黑的墨眸,顾昭昭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小脸一热的她,抿了抿嘴角,细弱蚊讷的应了声,她轻颤着羽睫低头认真地往嘴里吸溜面条。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并洗漱好后,已经是亥时初(21点了)。
卧房中。
穿着白色亵衣亵裤,长披散的顾昭昭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看着弯腰整理地铺的裴知珩。
想到昨夜在山洞时,他为了让她睡的安稳,一直抱着她一夜未眠。
她抿了抿嘴角,小声道:“裴大哥,这床很大的,你还是睡床上来吧,地上湿气重,你一直睡地上会得风湿的。”
她的话让裴知珩整理被子的动作一顿。
抬眸看向她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小脸,眸色深了深。
“昭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嗯。”小声的应了句,顾昭昭掀开被子躺在床的里侧,接着她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无声的邀请。
裴知珩见状,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快的将被子叠好放进柜子里,看着放在柜子上的钱袋子,想到还没将今日挣得银钱交给她,他立即拿起钱袋子递给她。
“昭昭,这是今日醉香楼那笔单子的银钱,一共是35两3oo文,你收好。”
顾昭昭:???
呆呆的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她小脸上满是疑惑。
眨了眨眼,她不解的询问道:“裴大哥,打猎这么挣钱,你为什么还这么穷呢?”
来到这里也有好几天了。
对于裴知珩的能力,顾昭昭也了解了几分,知晓他是打猎的能手,每次上山,就没空手而归过。
这个时代,肉和米面一样金贵。
他每天都会去醉香楼卖猎物,可以说收入稳定。
就算不富贵,但也不至于捉襟见肘,穷的叮当响啊。
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顾昭昭也知道,他是真穷。
两袖清风,家徒四壁,耗子来了都得含泪离开不说,还得给他留下点物资的那种穷。
那他挣得那些钱都去哪了呢?
顾昭昭很疑惑,也很好奇。
看出的她疑惑,裴知珩蹙眉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对她如实相告。
毕竟,她都对他敞开了心扉,坦白了自己的秘密,他确实不应对她有所隐瞒。
脱掉鞋子躺上床,他试探的伸出长臂拥着她,见她没有抗拒,他直接将她拥进怀中。
“昭昭,你还没听说过我的故事吧,我告诉你好吗?”
鼻息间是浓郁的松竹香,整张小脸都贴在他胸膛上的顾昭昭,听着他胸腔内的震动,脑袋晕乎乎的,对他的话愣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清。
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她含糊的应了声“好”。
“昭昭,我先前就与你说过了,我不是百花村本地人,我……”
大雍王朝迄今为止已经建朝四百余年,君王‘贤明’,‘治国’有方,天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
盛世太平,受四方朝贺。
可盛世之下,是看不见的肮脏腐朽。
十年前,一场科举舞弊案震惊天下,牵扯甚广,几乎大半个朝堂都被肃清。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京城西市的菜市场门口,鲜血源源不断的流了半月,依旧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