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红的血液大半已经干了,凝固在原本就有些红色底的桃木板。
南宫羽韵蹲下来拿手沾了些地上还没有干的一摊血,凑到鼻尖闻了闻。
两只手揉捻着,她静静想这股熟悉的气味是来自哪里,倒是没觉外面的声响。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猛地传进沈唯安的耳朵里,她迅起身将腰间的剑刃抽出,面对着门外,大喝一声道:“谁!”
南宫羽韵听她突然这一嗓门,身子不由同她一样,起身将剑握在手中。
一只正滴着血的剑被一个人拿着,他站在门外,外面的光线将这人整个照亮,屋里那两人虽然没看清这人的脸来,但是从这人手里的握剑看出了来。
“小庆?”南宫羽韵疑惑道,她抬眼看着这人慢慢走近她,手上的剑也松弛了下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见这人嘴角正往下流着血线,南宫羽韵有些不知所措,收起剑来往这人身前走,顺手还将腰间别着的手帕拿出来,准备给这人擦脸上的血。
沈唯安见到这人时,甚是惊奇,甚至有些厌恶。
这人可是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恶人之——莫筱庆。
虽然和阿羽姐姐有些交际,但他的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谁好的,当然,除了那个人。
那人是陈樊笙,医家陈氏最后的人。
说来也是可怜这两个孩子的,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只不过世事难料,那陈家学医术,专门治人伤病,而这莫家一代代都是各个时期毒药的盛产地。
两家本是最不相干的一对冤家,但那姓莫的小子却有些叛逆,就因为是第一眼看上了陈家的女儿,便开始背着父母去学医。
但是还是本性难移,抵不过家族的势力。
那人越长大越叛逆,就算是有人将这人的父母残忍杀害了后,他竟在雨天里在父母坟墓石碑前单手捂着脸疯狂打。
也是从那时起,这人的性情大变,从原本还存留一丝善意的单纯大男孩,变得狂暴杀人成性。
不过这件事情还没传到那陈家女儿耳朵里之前这人在陈家的面目还是好的。
只知道陈家父母不幸去世了之后,这人的性情又是一个极大的转变。
那南宫羽韵听过这件事情,但是在之前她也见到过这人性情善良的一面。
没有任何人生来就是杀人成性的恶人,只是他经历了一些非人的待遇。
但是南宫羽韵不知道的是,这个上一秒还面露委屈的大男孩,下一秒就将剑刃对准了她。
沈唯安一声气息回荡在她耳边,南宫羽韵见到莫筱庆竟然真的将剑刃刺向了这两人。
她见沈唯安左臂上瞬间染红了的衣服,眼里迅暴躁起来,她抽出手里的剑,拨开了这人又刺来的剑刃。
“薇儿,没事吧!”她说。
沈唯安瞥了眼自己的肩膀,白青色的衣袖已然是划破了个大口子,从这染红了的“破布”看进去,还好,只不过是划破了些皮肉,没伤到骨头。
她转头看向南宫羽韵,对这人说:“没事,小伤。”
南宫羽韵心里想着那就好,再看眼前的人,他有些问题。
这人眼神有些黯沉,甚至他的眼皮都没有抬起来。
沈唯安见着人次次瞄着羽韵的要害去,心里莫名气愤,便用了一招——偷袭。
“薇儿,”南宫羽韵颤颤巍巍的抬着只手,指向这倒地的人,然后用手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道:“不愧是薇儿,真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