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墨漓和安若曦之间的别扭估计只能是暂时告一段落。墨漓没有对安若曦采取比较激进的行动,也没有对安若曦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其实,安若曦在墨漓压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有过心里害怕。毕竟是一个男人,在那么充满欲望和愤怒的状态下她想要从他的魔掌中逃脱,想要让自己安然无恙。那无疑不是鸡蛋在碰石头。但是对于安若曦这个丫头的性子来说,她可是惹恼了什么都可以做的主儿。
所以,她也明白墨漓的样子,她就在赌,赌他先是个军人,再是个男人。赌他会在那一刻有着自己原则和底线,还好,她赌赢了。在安若曦刺激墨漓说:“你还要用对付钟凝的那一套对付我吗?”在这一句的刺激下,墨漓的理智瞬间拉回来了。他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他在那一眼猩红中及时刹车。
他也明白,如果自己那么做了,安若曦肯定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她受到伤害。
此刻两个人的情绪非常平稳,墨漓问:“小若,你真想参加那个特警考试?”
“嗯!”
“为什么?”
“我经过这一次被绑架,我现我自己太弱鸡了,什么都做不了,也保护不了自己。我想变得更强大,所以我想去当特警!”安若曦认真地说。
“特警很危险,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进。也会受很多很多的苦。你还要去当吗?有师父在你身边还不够吗?你只要待在师父身边就会很安全的。”墨漓这么说着。
“那你让我进特种部队吗?”安若曦对着墨漓刚才说的话又将了一军。意思就是你不让我进特警,那你让我进特种部队吗?
“特种部队也一样,也是经过层层选拔万里挑一的。特种兵受的这种苦,你受不了,你这小身板不行。”墨漓看了一眼安若曦那小身板,有点嫌弃的眼神。
“谁说我不行?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到底行不行?”
“真的不行!”墨漓看着她回答,其实他是不想安若曦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对于特种兵和特警,这两种职业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国家的防护墙,是保证国家和人民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意味着没有自己的时间,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选择,一切都得遵照执行。没有任何的自由空间,像安若曦这样一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来说,这种约束她肯定受不了。就“约束”这两个字她就根本受不住。那种耐得住寂寞的孤独和不被人理解,就凭这一点,安若曦那个毛躁的叛逆性就是一个大挑战。所以墨漓就直接否定这个小丫头。
“你不是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保护我?就如我这次的被绑架,不是我自己几经转手,然后才会化险为夷的。你能一辈子都保护我吗?”安若曦用一双非常质问的眼神望着墨漓,“不管是进特警还是进特种兵,你都不让我进,你觉得你真得可以一直保护着我?进特种兵,我就知道你铁定不同意,所以我就选择进特警去历练。可是你为什么也不同意?”
墨漓陷入了一阵沉默里,安若曦说得对,他能时时刻刻都保护着她吗?他能一直都保护着她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像想到什么,说:“还有一种办法可以!”
“什么办法?”安若曦仰着脑袋问。
“随军!”墨漓相当肯定的回答,只要安若曦答应他随军,她一直待在部队里,就会风险很小,这样他就能一直在他身边待着。在部队大院里住着,也会更安全。所以他想到了这个办法。
“墨漓,师父,你这是傻了吧?脑袋烧了吧?随军?”安若曦嗤之以鼻,“你以为随军是随便的吗?那得结婚,你觉得你已经做好娶我的准备了?还有,你不爱庄凝了?你当真是真的,很认真的爱上我了?你当真认为你可以给我一个稳定且幸福的一生?你做好决定了?”
安若曦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墨漓也瞬间沉默了,恍惚了。他刚才就是在情急之下想到了随军,这样她就可以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他就能一直保护她。但是当安若曦问他是否做好一辈子就只爱安若曦,能否给她一个稳定幸福的一生时,他犹豫了。他的身份和职业,注定他的一生都是在任务中过,在一次次的危险中渡过。就连他的命都是上交国家的,他对于自己都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利,他如何去对另外一个女人负责和承诺一辈子。
墨漓沉默了,安若曦看着这里犹豫的墨漓,她的心也再一次刺痛。她想:原来钟凝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这么重要,重要到让我那么卑微和渺小。她讽刺地一笑:安若曦,醒醒吧,墨漓不会对你这么认真,也不会放弃那个十八年的爱。
“好了,你不用说了,也不用回答了!我决定了,我要去考特警,不管是多么危险,多么艰难,我也要去考!你也不用再劝我了!”安若曦直接做了决定跟墨漓讲。“我不想做你羽翼下的金丝雀,每天在你的牢笼里待着,你让我随军,都没有给我足够的爱,也没有认真对待我的感情,这样的婚姻我不想要。还有,你也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我,你只是更爱你自己,也更自私。我有我自己理想和目标,我想过我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让谁安排好的。”
“小若,要不你再考虑一下,要不我给你安排你毕业后直接来我们军区医院,这里也会相对安全一些,比你去当特警的风险小了很多,可以降低到零。你的那双手是用来拿手术刀的,不是来拿枪的。你真的不适合拿枪!”墨漓再一次极力地劝阻。
“你走吧!”这次安若曦直接连师父都没有叫,直接说的是“你”,还用了如此冷漠的语气,“你走吧!”她此刻已经不想再多说,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她并不知道墨漓真正想的是他的一生是连时间和生命都交给国家的人,所以他无法给安若曦承诺。而不是安若曦认为的是他放不下他对钟凝十八年的感情。
误会往往就是这么产生的,没有开诚布公地解释,只会让误会越陷越深。
墨漓看到安若曦这么冷漠地对他,好不容易刚刚缓和的氛围,又因为墨漓的话再次降到了冰点。他明白他这个徒弟非常有主见,只要是决定的事情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他只能选择默默地离开,本来今天他开完会就是专门来跟安若曦和解的。但是,遇到这样的结果,他也没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