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个不愿意的猜测吞了下去。
范闲是真心喜欢婉儿,想和婉儿成婚。但是如果是婉儿的二哥想杀他,他与婉儿之间隔着的可是血仇。
范闲不愿意相信,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他不会对林珙报复。
他要的是确确实实的证据,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
只是可惜没救下参将,剩下还活着的人也不清楚今日做客的人身份。
这一趟走的,范闲回去就抑郁了。
“如果不是九婴察觉到不对劲,我们再去晚一步,那参将府留不下一口人。”范闲望着天,有些惆怅。
范若若也十分忧心:“策划牛栏街刺杀之人如此狠毒,哥哥追查之时也要小心才是。”
九婴认认真真的剥桔子,认认真真的回答:“有我在,他只管查。”
范若若见范闲对这话没反驳,严肃了神色,朝九婴微微躬身:“那就有劳九婴姑娘了。”
九婴去干净白络,将橘子放在另一个盘上,堆了满满一碟。
她拍干净手上的橘子络,拿起一瓣橘肉怼到范闲嘴边:“吃。”
范闲惆怅着走神,猝不及防被怼了东西在嘴边下意识就张口吃了。
九婴沉迷投喂无法自拔,一瓣接一瓣就没给范闲说话的时间。
范若若看得目瞪口呆。
这一通胡闹将原本淡淡的忧郁破坏的干干净净。
范闲险些被橘子噎死。
但他不敢吐,九婴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写着“你敢吐我嫩死你”这句话。
范闲:我真不敢挑战这便宜姑姑的飞镰。
滕梓荆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比较好,养的差不多就能挪回家继续养伤。
范闲驾着马车亲自把被包成木乃伊的滕梓荆送回了家。
滕夫人接到了消息,一早就带着儿子在门口迎着。
看着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滕梓荆忍不住红了眼,搽起泪水来。
范闲止不住的道歉,满脸愧疚。
滕梓荆虽说还不能动弹,但说话还是中气十足:“我还没死呢,你俩这哭丧的表情能不能收一收?”
九婴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响亮的嗝。
范闲:……
滕夫人:……
妈的,忽然就悲伤不下去了。
范闲叹口气,走到屋外避着滕梓荆摸出一沓银票递给滕夫人:“嫂子你先收好这些,滕梓荆养伤要请大夫抓药,暂时用着,要是不够我再送来。”
滕夫人还没说什么,屋内滕梓荆的嗓门就传出来了:“你拿着!回头我给他上工还!”
滕夫人咽下口中的推拒,接过了那沓银票。
九婴拎着糕点逗小孩。
一脸严肃的模样和她的行为格格不入。
范闲见了也是会心一笑。
滕梓荆的儿子就陪在滕梓荆床边。
滕梓荆看着九婴,也没有避讳,直接问道:“范闲,你查清楚了?这姑娘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