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承那个机构的老朋友邀请,在某个特殊的联合调查任务里,她还跟这个孩子共事过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但记忆深刻。
Frommary(备注:mI6的)
-我不会把你的卧底身份说出去,反正也没人能猜到。但你的角色扮演游戏也快到头了吧。FBI和日本公安都已经注意到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抽身?
FromJuniper(备注:小银)
-我有打算。
赤井玛丽看完那封几乎每个字都透着拒绝情绪的邮件,忍不住笑了。
前面的冲矢昴捕捉到她翘起的嘴角,问,怎么了?
于是那位看起来特别年轻的母亲说,我们一家还能凑齐三个人在一起聊天,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吗?
冲矢昴愣了一下,也笑了。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非常致命的问题:“您之前说的那件事——关于远房亲戚的事,黑泽阵他,跟我们真的有亲戚关系?”
赤井玛丽微微颔:“没有。”
冲矢昴就放下心来。
赤井玛丽继续说:“但他父亲有,他是被收养的。”
冲矢昴听完,顿时一个急刹车就踩了下去。
……
此时的黑泽阵正在回家的路上。
古桥町3丁目的街道已经被错落的樱花老枝覆盖,无人修剪的枝干从高高低低的院子里探出来,店铺老旧的标牌就掩映在这些柔软的云之间,长满青苔的小路如今被一层绯色的雪覆盖。杂货店门口的鱼缸里飘着几片小小的花瓣,两只猫正好奇地用爪子拨弄着水面。
被打碎的水面缓缓恢复到原本的模样,倒映出浅色的天空、飘飞的云,还有路过的少年长飘飞的影子。
黑泽阵用手把吹飞的头拢回来,过长的银差点被风吹到旁边的水里,幸好诸伏景光帮他捞了一把。
他刚挂断电话。
“不是你在等的电话?”
诸伏景光看到他明明没有异样的神情,却好像能读懂黑泽阵的情绪一样问。
黑泽阵把手机放回去,回答:
“夏目的电话,说他已经强行出院了,但5月2日有个比赛,他家里有宴会必须参加,让我替他去打网球。”
诸伏景光点点头,说这不是很好吗,小阵交到朋友了,那就去吧。
黑泽阵说,不去,没时间,也没兴趣做这种事,我跟你不一样,没有用网球砸倒犯人然后上新闻的打算。
他对刚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张报纸依旧耿耿于怀。
“那是意外,我当时刚好看到犯人在那里,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动了。”诸伏景光解释说。
“反正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需要听我的建议。”黑泽阵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继续往前走。
“黑泽还是要走吗?”诸伏景光追了上来。
“不然呢。”
“就没有留下来的打算?”
“没有。”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