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偷懒呀,我还等着吃晚餐呢。”
喻夏咬着下唇,有心想破罐子破摔,干脆将今天做晚餐的功夫省了,等会儿点顿外卖将人打得了。
可惜薄菀偏不如她的意。
看她不做事,便也不给她个痛快,磨磨蹭蹭,几度过门而不入,直到有水滴在厨房的瓷砖地面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方才倒面的水洒了。
喻夏的面庞已经整个被浮起的红给席卷,如今她站着的地方,还正对了一扇厨房的通气小窗,窗户外的风景是远处老人喜欢逛的小公园,乍看过去绿茵茵的,也算不错,可偶尔风吹动树梢,日光大作的公园里,会有风筝冉冉升起。
谁又知道
会不会有人仰头追风筝的时候,觑见这块映着光的玻璃呢
而这玻璃上隐隐绰绰,还拓下她们俩紧紧站在一块儿的身影,铁盆、面团、修长漂亮的手臂,两根围裙带子系着的脖颈,闪烁微光的锁骨
再多的风景,就都被那件印着卡通鱼虾图案的围裙挡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站在前方的人,揉着面的手没几分劲儿,而且整个人红的像是围裙上那些煮熟的大虾。
薄菀十分悠闲,甚至有空用掌心量她的腰身“姐姐最近好像长了些肉。”
摸起来比以前的手感更好了。
不再是那种贴着肌肤就能让人数清肋骨的程度。
这肉长的,倒引得人更流连忘返。
喻夏不吭声,只是鼻腔里的气息越加急促,面团迟迟弄不好,她又是急,又是被捣乱的人惹得气,偏偏不能开口,怕自己一出声,喉咙里压抑的那些动静就都挡不住,通通要冒出来。
她要忍,薄菀却不肯。
往她手底下的盆里看了眼,薄菀出声笑道“但怎么力气还没以前大了连面都揉不动,姐姐倒是把自己养的更娇气了。”
“你”喻夏哽咽了一刻,偏过头瞪她“你来。”
见她眼睛都忍的有些红,真像是要被自己欺负哭了,薄菀顿时满意了,空出左手,往旁边的水槽里探去,洗的干干净净,又抽出墙上的纸,将掌心的水分吸干。
她从后方往喻夏的盆里伸,叹气道“我还得做两份体力活。”
喻夏“”
她差点气笑了。
薄菀一心二用,却做不大好,帮她和面的时候,动作随意一些,弄得喻夏心猿意马,却被对方抓着手,教导着好好做事,温热的指尖钻进她的指缝里,像是在模仿什么一样,惹得她身躯绷紧,又紧张三分。
等到喻夏骂她捣乱的时候,女人倒又委屈上了“姐姐自己揉面专心点,不用我帮忙,我自然也能专注做自己的事情了。”
被她倒打一耙,惹出喻夏的几分狠劲,正想不顾对方的动作,专心将面团里的颗粒揉没,可惜薄菀也跟着专注起来,不过半分钟,就弄得她差点软倒在对方怀里,指尖卸了力气,掌心软软地摊开在面团上。
薄菀左手托着她的腰身,没来得及洗的手上沾着雪色,弄得喻夏腰上、围裙上处处都是这痕迹,从后方看了半天,自顾自地笑出来
“我知道自己想吃什么馅儿了。”
“姐姐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自己裹进面皮里,送到我嘴边”
喻夏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终于没忍住,抬脚踩了她一下。
吃痛地抽了口凉气,薄菀也不甘心认输,没再管喻夏盆里的面团状况,自顾自地把这顿餐前开胃的菜给吃了个干干净净。
x省,西部一偏僻山村。
孙秋凤火急火燎地赶回到村里,见到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直叫唤的男人,吓得直接扑到床边,哭腔几乎刺破房顶。
“老汉你怎么了”
旁边小椅子上坐着的、一身潮牌还染了黄毛的男生抬起脸上,嘴角的青春痘格外明显“下午出门拉货,喝多了,连人带二百斤的菜滚进田里,摩托把腿压了,有人把他送医院,但没钱住院,我就又找人把他拉回来了。”
“tii”手机载入游戏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男孩便专注地将视线放在手机屏幕上,完全无视老娘在面前的哀嚎哭声。
孙秋凤对着床又拍又打,时而骂面前的男人酒瘾大,时而又骂起那些拉他喝酒的人,最后连今天给他生意的老板都骂上了,隔壁连屋的邻居听见了,过来安慰了两句,见止不住她这骂腔,干脆提着刀杀鸡,将鸡撵得满屋子乱叫,半边村子都是这鸡飞狗跳的动静。
喻任君在她间歇停留的空隙里,抽空打开语音,洋洋洒洒地喷队友。
一把游戏打完,孙秋凤来到他跟前,直勾勾地看着他“儿,妈给你存的十万”
“不行,”他一口否决“我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你不说好给我买房的吗你又要抱孙子,又想让我找个有本事的姑娘,这年头的女人又不好骗,没房没车谁会跟我啊,那十万你可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