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那个男子随意的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后,那群道士除了修为尚浅的年轻道士显得很是疑惑的看着阻止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叔们外,明显的看不出那个男人有什么异常,值得师父他们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模样。
“师父?”
“玄林,那个男人身上有妖气!”看出了自己弟子眼里的不明所以,修为明显比那个年轻道士不止高了一筹的老道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美须,一副装模作样高深莫测的回答道。
“什么,妖气?”
相遇
“什么,妖气?”
尖锐的高音幕然响起,刺痛了客栈里众人的耳膜,引起在场的人莫不紧紧的皱眉。尤其是对于祭山城的百姓来说,更是不由纷纷的对那个角落里的年轻道士怒目而视,一副好像挖了他们祖坟,都恨不得拨其皮喝其血的模样。
“玄林,闭嘴!”
年老道行高深的老道满脸的严肃,在看向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坐下处,眼神里充满了沉重和紧张,全身的肌肉都在戒备,好似害怕着什么似的。尤其是在那个充满了落魄的霸气的男人眼神看向他们时,更是颇有一种冷汗淋淋的感觉。
好可怕的男人!
实力深不可测,他根本就看不出那个男人的来历。要不是刚才无意间突然感觉到他身上飘出来的一丝淡淡的妖气,他还以为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
看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尤其是他根本看不出对方的原形。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那个可能是妖怪的男人修为比他还要高深,还要雄厚。
“小二,给我一坛酒。”低沉的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挫败和落寞,男人本应该是意气风发笑傲群雄的霸气此刻却是满身的苍凉和绝望。
“这位大人,你要的酒。”小二有些战战兢兢的抱着一坛酒走过去,却是在放下后就迅速的离开。
刚才那个小道士的话他们可是全都听见了。虽然不怎么相信,可这个男人那高大壮硕的身材,和浑身虽然落魄却强势的气魄,还是实实在在的令人感觉到了窒息和畏惧。
这个男人,最好不要轻易去招惹他。否则,就他那一身结实紧致的肌肉,随手一拍就足够让你在床上躺大半年了。
一手拿过酒坛,随手就揭开酒盖扔在一边,高大的男子就着大大的坛子喝了起来。虽然看起来很是豪情万丈的样子,却弥漫着一层浓浓化不开的借酒浇愁的意味。
楼上最左边的上房里,一个长相很是妖冶魅惑,浑身充满了绝代风华的气质却弥漫着淡淡邪魅之气的男子正呆呆的出神,望向房间门口的眼神里不知为何竟然有着一丝迷蒙。
刚才的那阵声音?是他听错了吗?
他怎么会觉得那声音会是自己记忆里封印着的某个他永远都不想记起的人的语气呢?那样的熟悉,却又透着难以接近的陌生。
是自己听错了吧!这里是凡尘,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青缕。”烦躁的绕着自己胸前的青丝,妖絮的眼神深处慢慢的迷离着一层冰冷,浓浓的化不开。
“宫主。”轻移脚步来到妖冶的男子身后轻声的唤道,被唤作青缕的清丽男子眼神深处有着对眼前之人深深的痴迷和爱慕,却从来不敢表达出来。
“青缕,你去让人打水来,本宫要沐浴。”恢复为刚才的邪魅和妖娆,妖絮脸上带着充满了诱-惑却不自知的冷漠的笑。
“是。”宫主发怒了?
看到妖艳男子脸上那充满了讥讽的嘲笑,青缕虽然不知道宫主为何心情不好,却依然很是恭敬的推门离开,去让客栈的小二准备沐浴之水。
而房间内,妖絮却有些莫名的心绪不宁。
千年了,已经过去千年的岁月了啊!千年之后他又再度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可以算是孕育了他的地方---云雾山。
不知道蛇姬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是不是又每年冬眠之后就开始出来猖狂,欺负那株她洞前的可怜小桃花树?亦或者是在自己离开的这千年里,那个女人已经成为了云雾山的霸主?
记得当年有自己在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一直想着要扯大旗当山大王来着,还说要让他当军师。不知自己离开后,那个女人有没有收敛一点?希望那个女人别被那些道士给收了泡雄黄酒。
现在外面的那一群道士的修为在自己的眼里虽然不怎么样,可蛇姬毕竟是妖,修为也不过千年,那些道士对上她,大意之下蛇姬还是很容易就吃亏呢。
也不知道千年过去了,那个懒得恨不得天天睡觉的软骨女人修为上涨了没有?
无意识的站起身,妖絮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在推开门准备迈出脚的时候,幕然从过去的记忆中清醒过来的妖异男子一抬头,然后就那样突然的呆立在门口,视线里正倒影着楼下那个正满脸黯然的大口喝着酒的高大男子,久久的无法回神。
龙吟,龙吟!真的是他?!
没想到,他妖絮在千年之后的有一天竟然会在云雾山的脚下再次遇见那个令他冷了情冰了心的男人!
心殇
“絮儿……”
本来正拼命喝着酒的龙吟却是突然的心悸起来,然后动作迅猛的抬起头看向二楼的方向。结果却发现,那里除了一些穿着比较讲究的酒客外,却是没有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可是刚才那种感觉……
真的是自己错觉了吗?他真的觉得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絮儿就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神色复杂的注视着自己。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吗?絮儿,是不是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没有得到救赎的机会?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继续对着酒坛喝了一口,龙吟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
这一幕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只除了二楼倚窗而坐的冷峻男人和离那个男子不远距离处的一个满脸都带着游戏风尘般轻浮笑容的俊美公子。
虽然挂在那公子嘴角处的笑意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对俗世的嘲笑和讥讽。
房间内,妖絮静静的半倚在床柱上,脸上的表情是看不出的平静,平静得诡异。至少在青缕的眼里,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宫主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神情。
“宫主。要马上沐浴更衣吗?”不知什么时候,青缕已经回来,并且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在一众客栈小二哥和掌柜的目瞪口呆中,随手抬起一桶仍然冒着热气的大大木桶,走了进来。
“宫主?”
宫主,从来都是恣意的,带着魅惑人心的慵懒和诱-惑。在整个妖月宫,没有妖不为宫主的命令而心甘情愿,为得到宫主哪怕是一眼的垂青而大打出手。
那样一个倾国祸水般的妖孽,只要他愿意,天下顷刻可以因他而狼烟四起。何况,宫主的实力又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足可以让他对着整个人界的拼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当然,前提是他那个越发慵懒的宫主有这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