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时沉默。
但沉默后,柳瑜坚定地开口。
“我是法学生。我不会知法犯法的。”
“不!”
对面的人轻轻笑了,摇了摇头,语气十分笃定。
“知法犯法的人多了去了。不能仅凭你是法学生就断然你不会犯法。”老警察深刻地记得,那些原本光明的身影藏匿进黑暗的样子。
如果学法的人不守法,那他们做的会更不堪想象。
警察似乎不打算周旋了,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给她的药,根本不是感冒药。而是浓缩剂量的安眠药,而药方上一次用量,足矣杀死一个成年人。”
“安眠药?!”
“怎么可能?”柳瑜难以置信地叫道。
“可是药盒上只有你和当事人的指纹。也是你为当事人购买的感冒药。”警察们只当她是在表演。
“不是,这药不是我买的。是另外一个佣人买的!”柳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请您平静一下情绪,目前没有证据能为你洗脱嫌疑。”年轻的警察敲了敲桌子,示意对面的人安静下来陈述。
“……因为照顾她生病的前一天我才坐火车从外地回来,要忙前忙后所以很累。那个叫周敏的佣人就主动提出帮我去给小曦买药。然后我就欣然接受了,不过她去了很久大概三四个小时才回来。当时我问了一嘴她说是遇见儿子和儿子吃了个饭,还带回来一盒他做的糯米五谷面汤圆说是给小希吃的,她说他儿子生病的时候也吃这个。于是我没有任何戒备,就直接给了小曦。”
“……可药盒上只有你和当事人的指纹。”老警察愣了片刻,在纸上圈画了什么,然后又直直盯着对面的人。
“是因为那个周姐从来工作时一直戴着手套和口罩。所以应该就没有指纹。”
“好的,我们将根据你提供的证据进行进一步的搜查。当然只凭言论也没有办法洗去你的嫌疑。毕竟要仍然是经过你手,没有人知道中途会不会生什么。”老警察平和的说出这些话,但眼神还是紧紧盯着柳瑜的一举一动,没放过一丝细节。
不远处传来不太清晰的雷声,眼前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满是寂静的沉闷。
年轻的警察和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又一次开口询问
“据我们所知,上个星期晨雨曦小姐向你的卡上转了一笔钱,并且金额不小。请问他为什么要向你转账?以及这些钱你又做了什么?”
“上个月我母亲病了,那是陈小姐借我的。”她尽可能平静的回答。
“有欠条吗?”老警察忽然插话。
“没有,还没写……”柳瑜在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也被对面的人敏锐的捕捉到。
“那就不能证明是当事人自愿进行的转账。”冷漠的声音在审讯室中响起。像重重一击,砸在柳瑜心上。
“如果你所说是真,为什么仅仅间隔一日又收到了另一笔来自晨家的转账。转账人是晨雨曦的父亲。而且每个月,你都定时收到这笔钱。”
“晨先生是我雇主的父亲,他托我好好照顾晨雨曦,所以才每个月给我打钱。”
“但晨雨曦女士才是您的雇主,你们签有劳动合同。所以说这一笔收入,不属于正规收入。”年纪大一些的警察眼神锐利的盯着柳瑜,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心神不宁。
片刻,有人忽然敲门,审讯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断。
敲门的是个女警,她在年长的警面前低语了几声后地上的手上的资料便离开了。但显然在此之后,老警察的眉眼上就添上了几分怒气。
“为什么在之前的询问中你从未提过当事人的病史?”
“……”
“重度抑郁症和精神分裂。以及你和她四年前就相识的过往。”
“……”柳瑜呼吸一滞,记忆深处传来钝痛。
“你们不能这样探测她的隐私!这样,根本就不是救她!”柳瑜站起身,歇斯底里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