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瞪了她一眼。
徐娇娇则是没看她,转而拿
起匣子里的荷包又开始绣起来,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有点子天赋在身上的。
见徐娇娇不理她,苏允儿面色不愉,这个女人当真会拿乔。
但看到徐娇娇手里的荷包时又想起了什么,勾唇:“夫人与妾身真是心有灵犀,昨日妾身也为世子做了个荷包,世子已经挂在腰间了。”
言下之意,我已经送司空迁一个荷包了,他很喜欢,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苏允儿以为自己句句戳在徐娇娇心口上,殊不知,她碰到的是棉花。
徐娇娇专注于自己的手工大计。
其间苏允儿跟她搭任何话,她都没空理会,反而一针一线绣得尤为认真。
“夫人!”苏允儿有些恼羞成怒,这个徐娇娇未免太油盐不进了。
“别急。”徐娇娇不慌不忙地将最后一针收住线脚,然后用小金剪将多余线头剪掉,又一个刺绣图完成。
她将绣好的荷包翻转过来,让苏允儿看:“苏氏,你知道本夫人绣的是什么吗?”
“。。。。。。”
那绿头扁嘴的歪歪扭扭生物是什么,苏允儿不知道,但徐娇娇已经问在了她头上,又不得不答。
只好猜测道:“夫人绣的可是湖边游荡的绿头鸭?”
徐娇娇再次摇头,又问对面的小桃:“你说这是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小桃身体一震,以为又是徐娇娇对她的考验,睁大眼睛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但实在看不出那一团是什么东西,结结巴巴试探:“禀
夫人,奴婢猜。。。。。。这、这是代表吉祥的孔雀。”
徐娇娇不说话了,最后又将荷包调转到元元那面,问她:“元元呢,知道吗?”
元元其实也不知道,但她看了看刚才得到的手帕,再看看徐娇娇手里的荷包,都是歪歪扭扭的一坨,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似鸡非鸡似鸟非鸟的两只动物下面有几根线。
于是她大胆猜测:“鸳鸯戏水!”那几根线条应该就是水吧!
徐娇娇向她投以赞赏的眼光。
不愧是她的头号铁粉,这确实又是一副娇牌鸳鸯戏水图。
“夫人这是作甚。。。。。。”就算是想羞辱她,也不是这样的吧,苏允儿不知道徐娇娇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徐娇娇掀起眼皮看她:“只是一副刺绣图而已,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看法和说法,苏氏,你说本夫人是想告诉你什么?”
苏允儿捏紧拳头:“夫人是为了让妾身管好嘴巴谨微慎小么。”
前前后后问了几人,还是徐娇娇身边的婢女的答案最符合她的心意。这不就是在警告她要伏低做小,在她正室面前就算是指鹿为马,也只有低头的份吗。
这徐娇娇是个狠角色。
“不对。”徐娇娇在苏允儿惊讶的目光中徐徐说道,“这是在告诉你,你以为的东西并不是别人以为的。”
千人千面。
就像司空迁,在你那是个闪闪发光的宝贝,但在我这,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垃圾。
“妾身。。。。。。
”苏允儿还欲说什么,但被徐娇娇打断。
“好了,本夫人绣了一天,已经累了。”连绣两个大作,徐娇娇表示她很疲惫。
而苏允儿?就抱着她那宝贝跟别人耀武扬威去吧。
徐娇娇一句话,元元已经来到苏允儿身前做出“请”的手势。
苏允儿无法,只能福了福身,然后退下。
临走前,还往徐娇娇那处看了一眼。
就在刚刚才用荷包提点她的女人将那亲自绣的荷包随手扔到匣子中,对待那物的态度就像一个不足为意的小物件。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苏允儿。
她认为这才是徐娇娇想提点她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