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經意的天真言語,誤打誤撞地解開了好多人心頭的心結,尤其是不如旁人優秀的中庸之輩,以往總是怨天尤人妄自菲薄自身沒有過人的天賦,現下倒重燃了希望——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日後付出更多的努力便是。
宣於嵐之頗有深意地對著秦雪若笑,秦雪若了解她的意思,不好意思地低頭輕咳了一聲。
宣於嵐之必然也調查到了水鏡族虛構卦象之事,沒當眾指名道姓說出來,算是因為二人的交情全了水鏡族的顏面了。
宣於嵐之把難聽的話講完了,等待眾人亂鬨鬨地討論了一遭並趨於平靜時,孌徹再笑容滿面地接手全局:
「諸位,稍安勿躁,事實證明,女媧娘娘的賜福早已消失,人族今時今日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全在於我們人族自身!人族能開創屬於人族的奇蹟!在征伐寒浞之後,我們必將拋卻族別之間,打破壁壘,創造一個太平平等的天下。」
一番配合,將人們的情緒調動得上上下下,還好最終取得了不錯的結果,哭哭笑笑後,人們選擇追隨孌徹,討伐暴君,去往的未來。
的一代明主,即將冉冉升起。
孌徹有一顆勇敢仁愛的心,他所缺乏的權術手腕坐下自有人才替他補齊,在他身後,是一個將要誕生的的王朝。
第48章。戰前準備
將人心收服後,接下來的戰前準備簡單了很多,人們少了許多固有的族別的差異,開始不分氏族地溝通交流、稱兄道弟。
這是孌徹想看到的,也是未來的大勢所趨。歷朝歷代都逃不開處理中央與地方的關係,他的智囊團宣於嵐之未雨綢繆,在的政權建立之前便利用秘辛打破氏族差異,將地方的勢力打散,不但能在征伐的階段凝聚群力,還能避免未來的地方諸侯割據。不可謂不高明。
眾人各自領了相應的任務,接連出了議事廳,漸漸的,議事廳中只剩下他們這幾個最緊密的弟兄們。
最後一個投奔的生面孔退了出去,孌徹和宣於嵐之累得不輕,齊齊靠在椅背上喘著粗氣,眼睛一閉就不想睜開。
姜故燁給她按摩著肩膀,秦雪若走到她的身前蹲下給她捶腿,一觸到她的雙腿,又察覺到這兩條疾馳起來可比肩烈風的腿,經脈枯竭,虛弱無力,想說什麼開不了口,只余濕潤的眼睛。
孌徹笑道:「怎麼沒人來給我揉揉捏捏?」
聞人光將他的話當了真,就要上前侍奉,孌徹趕忙攔道:
「別,我就是開玩笑的。」
禹應煥不陰不陽道:「宣於嵐之,你現在的本事可真大,連我的夫人都伺候你。」
「那可不,升級成族長了。」最愛的人和最好的朋友都在身邊,宣於嵐之眯起眼睛享受,又對孌徹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少主啊,我們這些人,說到底也只能陪你這一程,自古最高位置上的人不是孤家便是寡人,你可做好面對無盡孤單的準備了?」
「我……」
秦雪若這才發覺有什麼不對,孌徹身邊太空了,少了那個和他形影不離的英氣倩影。
嘴比腦子快了一步,脫口問道:「寒祺呢?怎麼不見了寒祺?」
話音剛落,便覺得糟了……孌徹為何能下定決心對抗寒祺的父親,為何戍北軍的兄弟們連禹應煥都湊齊了卻唯獨不見寒祺的身影……都有了答案。
宣於嵐之默然垂淚。
孌徹登時哽咽,眼淚爭相奪眶而出:「我……我將她葬在了麥田邊上。」
那是答應了她的,要帶她見一見的西州的麥浪。
宣於嵐之拭淚站起,故作灑脫:「走,少主,帶我們去看看她,再請我們的夥伴喝上一杯酒。」
行至西州府西面,那金燦燦麥田邊上突兀地現了一個小土包,看著簡陋,因孌徹沒有藉助他人的幫助,當時回到西州時幾乎失了神智,兩眼空空用雙手一點一點刨開黃土,刨到雙手血肉模糊。
石碑上簡簡單單寫著「愛妻寒祺之墓」。
眾人無言,傾倒一杯杯濁酒,想要說些什麼,但都清楚,人間黃泉兩重境界,逝去的人再也聽不到了。
孌徹又胡思亂想著,寒祺在下面,會不會孤單?會不會怕黑?再過些時日,他啟程離開西州劍指武都,寒祺看不到他,會不會覺得是他不愛她了?會不會在地底下哭號?
他這麼想著,無聲地落淚,手腳不聽使喚地震顫。
旁人面面相覷,宣於嵐之一巴掌大力拍在他肩上促使他回神:
「聽著,這很正常,寒祺死了,我們都會死的,你要成為一代賢君,你會目睹很多次死亡和別離……冷靜點,然後以冷靜的態度,面對隨之而來的你身邊所有人的死亡。」
孌徹苦笑。他在決心走上這條道路之前,沒有想過這是一條註定通往孤獨的道路。
在寒祺墓前靜默了一會兒,宣於嵐之又給眾人安排了任務,讓姜故燁去清點軍隊的存糧,讓禹應煥凶神惡煞地去清點人頭鎮鎮場子,帶聞人光熟悉熟悉感覺。禹應煥桀驁不馴地哼了一聲,以示他不是在給宣於嵐之當狗使喚,而是全然看在了夫人的面子上才為大業出了一份力。
秦雪若明白,宣於嵐之是在支開他們,果然,他們的身影一走遠,宣於嵐之力竭無力地歪斜,搖搖欲墜。
秦雪若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眼淚斷了線:「嵐之,你要相信我,我定然會使盡全力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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