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看到這張巨弓,竟然害怕得猛眨了幾下眼睛。
聞人順一喜:「嵐之妹妹,你這麼聰明,是不是有了主意?」
「胡鬧!」姜故燁顫抖著斥責她,將她囚起來,就是怕她遇到危險,想要變相捧著護著,怎麼還巴巴地跑出來送死的,「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不需要你!」
宣於嵐之不介意他的嘴硬心軟,笑眯眯地謀篇布局:
「你不需要我,我還是來幫你了呀,你的每一次戰鬥,我都沒有缺席。禹應煥,順子哥,你倆一東一西夾著它,現在使出全力,務必牽引住它的注意力!」
這次也不例外。
沒軍職在身,有能力有膽識,有克敵之計,敢於指揮僅位列於主帥之下的統領。
聞人順就欣賞她這颯爽的性子,只覺身上又被灌了股力氣,再次衝鋒:
「好,末將領嵐之妹妹的令!」
雖然被宣於嵐之這個臭丫頭使喚很不爽,但是她看起來好像真的有辦法的樣子,禹應煥難得沒跟她鬥嘴,也盡全力將一身武力使在凶獸身上,他力氣大得很,凶獸被他一通衝撞劈砍也不好受,怒而將地面踏得直晃。
姜故燁沒說話,以他對宣於嵐之的了解,她有更重要的任務安排給他。
果然,宣於嵐之對他歪頭一笑,右手將弓提起來些,對他笑道:
「夫君,我左手不行,助我拉弓。」
他們自從假戲真做了一場,姜故燁便幾乎夜夜流連於她,許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鬆口喚他夫君。
隨著她歪頭的動作,有一顆指頭大的明珠一晃一晃地從髮絲的掩護中露了出來,是他親手為她戴上的項鍊。這顆明珠,他未曾對她提起過,其實是他年少離開家前親自深潛東海捕撈的明珠,下定決心只會贈與命定的妻子。
她也一樣珍視著他,從不離身,不滿於他另類的保護隔三岔五發脾氣抱怨,行動上沒有叫他難做過。這一次,是他們配合過千萬次的攻堅戰中的一次。
東魯男兒,被此番情深意重激得兩眼發酸,姜故燁丟下了自己的武器,將她圈在懷中,替她共同拉開了這張逐風族的神器。
人的血肉、骨骼、經絡是一個整體,左手因傷不靈便,宣於嵐之整體的戰鬥力下降,連右手都變得沒那麼有力結實,責任當頭,她咬牙搭建,瞄準方向,直指凶獸的頭顱。
她沒有全然的自信,逐風族神器會認主,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將神器收為己用,有別的族人嘗試過,有的拉都拉不開,有的拉開後根本射不出來箭。
她與姜故燁共同拉開了弓,這倒是讓她有些欣喜,她已死死瞄準目標,心頭有過一剎的猶疑——要是她不能讓神器歸服,不能誅殺凶獸解了今日之困怎麼辦?
很快她又自負地笑了一聲,靠,管它呢,她宣於嵐之都不能使用神弓,那還留著這弓幹嘛呢恐怕此後也無來者能用它,毀了算了。她就是配,她就是要救萬民!她瞄得很準,神器若真有靈智,那就老實一點吧!
她鬆手。
利箭離弦。
手中巨弓發出清越的鳳鳴,聽得凶獸腿軟欲逃,然而為時已晚,利箭似乎帶著鳳凰的精魄,深深扎入凶獸的頭顱。
凶獸喉間發出最後的嗚咽,不甘地流下血淚,轟然倒地,沒了生息。
神器也不是能隨便用的,宣於嵐之和姜故燁射出了這一箭,神弓有生命一般吸乾了他們所有的內功與體力,二人雙雙力竭,大口喘氣一齊倒在地上,姜故燁還沒忘了墊在宣於嵐之身下。
聞人順終於見到凶獸倒下,馬上用銅鞭撐著身子休憩:
「靠,累死我了,嵐之妹妹厲害啊,不過這東西到底怎麼出來的我想問。」
禹應煥睜圓了眼睛,謹慎著提劍戳了又戳,不注地檢查,然後咆哮道:
「死啦?就這麼死啦?老子辛辛苦苦打半天,你一箭就給射死了?宣於嵐之比武的時候你不還是被我暴揍麼,你到底使了什麼妖術這麼厲害?」
三個人折騰半天抵不過宣於嵐之射出的一箭,著實傷到了他的自尊。
宣於嵐之在姜故燁的攙扶下起身,像只驕傲的狐狸:
「先我射箭本來就是全天下最強,其次這弓是我們逐風族的神器,你以為是浪得虛名的嗎?原本就是先祖用來克制凶獸的,我被姜故燁困著閒著沒事幹,把當了族長後才能翻看的典籍提前看了個遍,才知道的這些秘辛。」
「這是可以說出來的嗎。」姜故燁無奈地笑。
禹應煥還是不服氣,正欲說什麼,卻見寒浞帶著人瘋瘋癲癲上前。
寒浞咆哮著,望著成為一具巨大死屍的凶獸,絕望焦灼地再次吹奏骨笛,發狂道:
「起來啊!快起來!快給我繼續殺人!」
這一次,回應他的只有虛無。
四人互相望了望,不約而同地後退——很明了了,凶獸是受了寒浞的指引,才精準地來到軍營中吃人。
他們身上繫著的並非一人之性命,背後都有一族一營,不能莽撞做決定。
清點人數,聞人順的南方陣是當其衝死傷最多的,仇舊恨壓一起,加上兄長不共戴天之仇,聞人順怒道:
「寒浞!是你縱了凶獸殺人!還有是不是你,殺了我的兄長和嫂嫂!」
寒浞渾濁失神的眸子泛起精明怪異的光芒,他對聞人順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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