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祺怒極,想要當場便和她打一架:
「大膽,信口雌黃,污衊主帥。」
「是與不是,你親自去問啊。」紅羽巧笑倩兮。
無疑是要給寒祺混亂的內心再添一把火。
紅羽後撤的態勢明顯是不想跟寒祺短兵相接,寒祺不肯饒放了她,翻身下馬,長槍撒手,換為更適合近身作戰的雌雄雙股劍。
孌徹不在,她隨身的侍從沒有能看得清局勢拿得定主意的,只得隨她去。
紅羽不是沒膽子和寒祺交手,不過是有更深的謀劃。
人被憤怒沖昏頭腦時是沒有多餘的理智思考的,紅羽的第一步,就是要激寒祺方寸大亂不顧一切地和她動手。
見寒祺眼中熊熊燃起了怒火,紅羽興奮地舔了舔唇,拔劍迎了上去。
上鉤了。
凶獸出世,她已蟄伏得夠久,這次抓住機會她要讓珨人都死,珨國年輕一代的有生力量走向絕路,等於這個國家失去了未來。
其他士兵要來幫忙,寒祺惱怒喝道:「不許幫忙!我要親手制住這個惡徒!」
紅羽在寒祺眼中,不僅是給她暗中下劇毒的毒婦,挑起父女矛盾的野心家,更是搶走了父親所有注意力與信任的心腹。父親是個大英雄,本來是該她站在父親身邊的!
她從未和紅羽交過手,只知道寒浞的親衛個個武功深不可測,她要堂堂正正地單挑打贏紅羽一次!
比起寒祺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正面相持的功夫不同,紅羽的武功路數詭異,步法奇妙,不說殺傷力有多強,往往每一劍都落在寒祺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且,紅羽好像懷揣著別的心思,且戰且走,往營地內移動,每次讓寒祺看到了擊中的希望,卻一沾即走,滑不溜手,如同一尾渾身都是黏液的魚。
像是在耍猴,耍著寒祺玩,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
寒祺看得出她心存捉弄,憋著一口氣想要將她逼至角落,迫著她正面交鋒。
哪知,才將紅羽的後路封住,紅羽施展輕功,落在一方營帳的尖頂,挑釁地對她笑:
「王孫,怎麼,不敢追了嗎?」
除非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報,軍營中禁止縱馬疾馳、施展輕功亂竄,這是寒浞親自定下的軍規,寒祺有些許的猶豫。
禁不住紅羽的一再嘲諷,亦騰起相追,金戈碰撞。
紅羽有傷在身,逐漸不敵,寒祺仿佛看到了戰勝紅羽的希望就在前方,愈戰愈勇,卻沒當勝利在望的時候,紅羽又輾轉騰挪,換了位置。
她輕裝簡行,寒祺身上卻著了幾十斤重的鎧甲,紅羽不顧會不會誤傷軍中士兵,寒祺卻愛兵如子束手束腳,幾番交戰,仍是被紅羽玩弄於股掌之中,你追我趕,慪得不行。
寒祺一招一式的殺意更甚,直想一劍將紅羽劈成兩半。
是時候了。
紅羽眼睛一亮,把寒祺往校場的方向引,中間故意賣了個破綻,腰側的血肉被寒祺劃破。
寒祺摸到了紅羽的邊,只以為將要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將雙劍揮得虎虎生威。
紅羽再彈出兩枚生煙霧的彈丸,阻隔寒祺的視線。
寒祺不管煙霧刺鼻,記准了紅羽在煙霧升騰剎那的動作軌跡,進行了預判,成竹在胸地往紅羽即將落腳的位置使出蓄力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