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我被姜故燁補過頭了嗎……」宣於嵐之下手夠狠,血流很快,短短几息她便失去了大半力氣。
「玩笑話聽不出來啊!你這個傻子!」秦雪若按住她的手腕,又哭又笑,熱水本來就不易於傷口的凝結,這下子,血還止不住。
「沒事,你相信我作為一陣百夫長的體質。」
宣於嵐之暈暈乎乎地,還淋了些血到石刻上,她早脫了皮草只剩裡衣,再以身貼過去,把那些石刻字跡完完整整地拓印到了裡衣上。
「相信個屁!」秦雪若死死地抱住她。
她隨身帶了金創藥等出門居家殺人越貨必備的藥品,現在空間太小了施展不開,她已經不想去管以血為引的法子到底管不管用,真出不去,她便效仿聞人起殉在這兒,她做不到踩著友人的屍骨過自己的日子。
宣於嵐之愈加虛弱,還咧嘴笑道:「說不定,我再遭此劫難,靈魂就回到我後世的時代去了……說真的,我在這裡真活得不習慣……」
「你習慣習慣,等我們能出去了能回家了,我就帶你回水鏡族,在我的地盤上你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秦雪若死死掐著宣於嵐之腕上的傷口,那一劍太深了、太深了、好像摸到了她的骨頭。
水體已被宣於嵐之的血染成了一片緋色,她根本不敢想像她到底流了多少血……會有多疼……
第14章。生死一線等來救援
等到泉水中的血液濃度達到一定的程度,水位神奇地不升反降。
看到了生的希望,秦雪若攥著宣於嵐之的傷口激動道:「嵐之,水不升了,我們或許有救。」
「沒救……我的血不就白流了嗎……」
宣於嵐之面白如紙,連日奔波,抽空嚼了幾口乾糧而已,哪頂得住這麼放血,想暈,秦雪若掐著她的傷口試圖為她止血,又疼得暈不過去。
濃郁的血水匯集到了地心某處,打著漩渦水柱,詭異,妖冶,似乎蘊含著某種孕育生命的力量。
秦雪若扶著宣於嵐之死死盯著那處,地穴中的水已經聚集在了那一塊,被那巴掌大的地兒吸了進去,有什麼沉睡的東西在那處掠奪著地穴內所有帶著血味的液體,秦雪若甚至驚奇地發現,她們的衣服都幹了。
不過,她們的皮膚也在迅失水,嘴唇很快由於乾涸起皮。
再這樣下去,她們很快會被吸乾身體中的全部水分活活乾死。
「靠,『它』在吸我。」宣於嵐之喃喃罵道。
根據自然規律,她腕上傷口中流出的血應該向下流得到處都是,卻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血液直接從傷口處一點一滴地流進那汪血水柱,在半空中生成一道源源不斷的血線。
地底像是有東西在吸食血液,一點都不浪費。
「你別給吸死了!」秦雪若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想阻止血液的流逝,卻驚駭地發現血液如同有了生命,越過她手指的阻隔,奔向血水柱。
「地底下會不會突然甦醒了個史前巨獸把我們都吃了。」
「嗯,最好把我們都吃了。」
秦雪若已不再糾結能不能逃命的事,看不見的東西再這麼吸血,宣於嵐之就沒救了,宣於嵐之要是死了,她也覺得沒有了活頭。
最好真是有怪物,因為血液而甦醒,整整齊齊把她們都吞了,別留她一個人內疚煎熬。
「咔噠。」
血水柱沁入看不見的深處,山壁轟然,破碎移動。
她們無處逃,也逃不了。
無論結果是什麼,秦雪若平靜以對,她們已掙扎嘗試了所有可能性,依照著聞人起留下來的方法盡力一試,到了這個程度,是生是死,交給老天爺了。就算再地裂一次,徹底將她們掩埋吞噬,她認了。
不過,她們眼前卻越來越亮,凜冽的空氣入肺,上方的山壁張開大嘴,她們腳下的位置不斷上升……
應該是以血為引真的打開了什麼遠古的機關,山石移動,將她們送了上去!
這個過程顛簸,她們東倒西歪,當腳下再一次踩到平地時,秦雪若興奮地晃著要閉眼蹬腿的宣於嵐之:
「醒醒!嵐之,我們出來了,我們出來了!」
奇怪的是,她們重見天日的位置,和掉下來的地方不在一處,前方沒有那個熟悉的誘她們深入的冷泉,風霜寒徹骨,根本不是那一處溫暖濕潤的峽谷。
秦雪若顧不得其他,瘋狂搖晃宣於嵐之,不能讓她睡過去,此時「睡」了,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們逃了出來!她們從山體運動的吞噬中活了下來!
宣於嵐之已沒有力氣說話,抬起手指,指了前方的一個方向。
秦雪若順著望去,屏住了呼吸——
在前方那塊吸食了全部血水的土中,有一抹碧綠正以極快的度生長,起初看著和路邊野草無異,很快狂竄抽條,重重疊疊青翠的葉片一片接一片托住頂端的花骨朵。血色的花骨朵也在她們的注視之下顫抖著花瓣盛放、舒展。
秦雪若從來沒有在任何一部典籍上見到這般奇異的植物。
她覺得這株花的顏色就是用宣於嵐之的血上色的。
濃重,妖冶,詭異,不可否認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花瓣的質感如絲絨,又厚又大,生物的本能告訴她們,其中蘊含著波瀾壯闊的生命力,服下了它,或許能得到無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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