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栓了吧,讓它們自尋去處。」
秦雪若丟開了韁繩,她們此處能多久回來是個未知數,短時間回不來豈不是要活活餓死這兩匹良駒?
宣於嵐之也跟著馬放南山,把韁繩一丟,笑道:「馬兒啊,你們要是自願等我們呢,我們也會很……欣慰的……」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這兩匹駿馬掉轉過身子,飛原路返回。
宣於嵐之目瞪口呆:「不是,說好的戰馬與戰士最是心意相通情深意重呢?」
秦雪若笑得直不起腰:「好啦,現在你只剩我,我也只剩你了,是天意讓你我二人相依為命!」
說罷,牽著宣於嵐之的手,向女媧娘娘指引的那條狹窄的山路走去。
宣於嵐之悶悶不樂:「追風是姜故燁的馬……你說馬隨主人,姜故燁是不是也真的不喜歡我?」
「大姐,你先前才說,你對姜故燁只是簡簡單單地抱一下大腿,怎麼反而糾結起來了?」
「因為感情真的很複雜啊!我對他於男女之情上膚淺表面,但若他心悅他人,我又會憂思難過,」宣於嵐之仰頭望天嘆氣,蹉跎了許久,晨光熹微,不過天空夾在兩側山壁之中,只露出一道小小的縫,「姜故燁對我來說總歸是特殊的,就拿你和禹應煥來說,你能說你對他的想法和對其他男子一樣嗎?再怎樣,他都占著你夫君的名號,你對他是不同的對不對?」
「這說不好啊……因為我確實也會為了別的病人去冒險,看到有別人處在危難之中,我也會伸出援手。不過,可能正因為夫妻的虛名,有些對外的場合我會選擇顧全他的面子站在他那一邊吧。」宣於嵐之走路不帶眼睛不看路的,全憑感覺,秦雪若拉著她,使了點勁兒,萬一她腳底打滑還能及時攙住。
宣於嵐之又問:「軍營里伙食條件很差的,那他為了搶我肉吃的時候,你會感動,然後生出好感嗎?我不信孤男寡女日日相處著,能一點兒心思不動。」
秦雪若哭笑不得:「誰說一男一女日日相處就會互生愛慕?又不是動物配種。」
意外地,唇齒間回憶起了羊肉酥餅的香氣。
對,她肯定是餓了而已。
「省點體力吧姐妹。」秦雪若提醒道。
她們從夜間趕路趕到天亮,顧忌著夜間容易出現野獸,沒敢合眼,如今天色大亮,狹窄的山間小道野獸看樣子擠不進來,尋了個稍微平整的巨石爬上去坐下來歇息。
還是有點凍屁股,秦雪若扭來扭去,打了個哈欠。
「我倆輪流睡覺,你先睡唄,我先給你守著,你睡好了我再睡。」宣於嵐之不拘小節,看她坐得不舒服,用自己的狼皮帽子給她墊屁股。
「行,謝了。」兩個人要好到不需要說什麼客氣話,秦雪若大大方方地倚靠她睡去。
可能是一路上閒著沒事幹聊八卦聊男人說多了,夢裡竟然出現了禹應煥的臉。
夢中的禹應煥一改往日的冰冷,照例搶了宣於嵐之的吃食借花獻佛,突然冷不丁地問她要不要做真夫妻。
秦雪若汗流浹背,說這樣不太好吧,禹應煥否認說這樣沒什麼不好,然後步步緊逼少兒不宜……
於是,秦雪若一緊張就嚇醒了,心中吐槽著自己怎麼能在兇險萬分的天脈中做上春夢,正要跟宣於嵐之換班讓她睡覺,抬眼一看,嚯,高風亮節的那人也仰著頭睡得正香。
秦雪若大怒,戳著她的臉罵道:
「你給我醒醒啊!不是說好了輪流睡的嗎?沒有人守著,萬一遇到了危險怎麼辦?快醒醒!」
想想就後怕,兩個人居然一起在野外睡著了!還好她及時醒來,不然可能兩個人在睡夢中都被野狼吃掉,也可能會被神出鬼沒的夷族手起刀落一刀捅死……
「唔,不好意思啊,我自從身體裡住了兩世的靈魂,就特別容易睡著。」
宣於嵐之被她戳醒,勇於道歉,不知道有沒有悔改。
抬出了生病的理由那秦雪若還能說什麼呢。
將信將疑地扣住她的手腕:「真的假的,我給你把把脈。」
同時掌握離魂症病例的病情發展狀況。
「嚯,內火過重,積於肝臟,難怪你一天到晚想睡覺呢。」
宣於嵐之眨了眨眼:「我聽不懂。」
「意思就是姜故燁給你補過頭補成豬了。」
從石頭上跳下來,為彼此整理好了衣衫皮草,繼續向著目的地進發。
走到雙腿酸脹無力,太陽起了又落,還是未見傳說中的地熱泉。
「若若,你的占卜結果靠譜嗎?要不要再補一次?」
「你當抽籤呢這樣耍著女媧娘娘玩,同一件事算多了就不靈了。」
好在這條路越走越寬,氣溫上升,隱隱可見希望就在前方。
宣於嵐之眼睛亮了:「風熱了!前面應該會有溫暖的地帶。」
「這還用說嗎,你看這邊都出現了綠植了。」秦雪若指了指路邊漸漸增多的灌木與青苔。
天脈的氣候果然玄之又玄,越往腹地走,天氣幾經變化,竟從嚴寒刺骨變得暖意陣陣。
前方灌木愈加茂密,宣於嵐之拔劍橫削掉一片隔絕視野的草叢,前方赫然出現一塊開闊的平地,碧草綿延,在綠地的當中現了一口清澈的泉眼。
「那是嗎?是不是!」宣於嵐之歡喜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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