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安看着沉默的妻子,叹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以前或许有用,但是现在,他的那保并起不了什么大用。
更何况,就算他要做保,定然也会借此机会敛财,并不是真心做保。”
云初闻言,认真看着他。
她倒是不知道,考试还需要这么多关卡。
说白了,这保书就是一个基础的摸底调查呗!
李淮安看她喜欢听,便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
“所有童生要参加考试,就必须有手持廪保。
所谓廪保,就是请廪生做保证人,一个童生要两个保人。
一个是认保,需要自己找的,比如村长或者是德行高尚的长者。
另外一个,就是派保,官方指定的做保人,这二者都不是免费做保的,都要收取一定的保费。
以前是没钱请不起廪生做保,往后,就全仰仗娘子了。”
李淮安朝她拱手,眼里带着几分认真。
其实,以他的资质,早就不需要请人做保了,况且,就算要请,他老师也是当其冲的第一人。
并不需要再重新找人。
只看娘子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倒是不想让她失望。
张氏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忽悠儿媳妇儿,忍不住看他。
这几年,村里连个童生都没有出过,村长又哪里知道,自从八年前那一场之后,安儿就跟她说过,往后若是能考,找人做保就不需要花钱了。
可现在,他居然拿那些事儿去糊弄起云初来。
看来,他是真的变了!
儿子以前,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他从小就懂事,做事说话将规矩刻在了骨子里,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捉弄人呢!
罢了,小两口的事情,她也不掺合,只要他们两个感情好,早点儿让她抱上大胖孙子,他们怎么折腾都行。
张氏看两人甜甜蜜蜜的,眼神暗示着,“小桃,跟我去后院一趟。”
“我哦,这就去!”
小桃依依不舍的穿鞋,被她娘拉走了。
云初却还沉浸在她养夫君的重担中无法自拔。
怪不得古代穷人家出不了几个读书人呢。
这是干啥都要钱啊!
笔墨纸砚贵如油,那些孤本大多也掌握在世家的手中,穷人家的孩子,但凡耐性不足,悟性不够,吃不了苦,就别想着能读出名堂了。
瞬间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她清了清嗓子,偏过头看他,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赚钱,咱们不受他那个鸟气。
到时候请最厉害的人帮你做保,以你的才华,定然会高中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是状元夫人了,你说说,我该有多威风啊!
一个破村长,村长夫人,还成天把自己当根葱呢。”
李淮安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为何她这么笃定,自己会高中呢?
她对自己好像很有信心。
“娘子说的是,为了娘子能当上状元夫人,为夫定然会全力以赴,争取明年四月爬进考场去。”
嘎……
她倒是忘了,李淮安最大的困难,就是走不进考场。
“其实,你也别太累了,万一累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只要能进了考场,你一定行的。”
李淮安敛下眼眸,点点头,“借娘子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