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竹手持灵刃,在月光下走到曾海洋面前,冷冽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曾海洋,你的因果该清算。”
曾海洋瞬间膝行而下,全身颤抖。“仙师慈悲!”他哀求道,“家有老迈,子嗣尚幼,更有无数病患等待我在医殿中施行仙术救治,望您放过弟子这一遭。”
双手紧紧抓住高竹的袍袖,曾海洋满脸惶恐,昔日外科圣手的威严已荡然无存,此刻他仿佛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犬类。
“起身!”高竹低沉的命令响起,宛如魔君降临人间。瞬息间,寝室内的温度陡降,曾海洋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站起,双腿仍在微微颤抖。
秦世仁立在一旁,心中充满畏惧。他实在无法理解,眼前的高竹究竟是人,抑或是超越凡俗的存在?为何会变得如此强大!
高竹所作所为,彻底颠覆了秦世仁的认知。他暗中瞥向墙上悬挂的灵时晷,期盼葛真人能尽快抵达。
秦府仆役与家眷也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呆若木鸡,战战兢兢地聚集在卧室外,既惊且惧,不知所措。阿龙和阿虎倒在地板上,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面颊被灵刃割伤后,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血肉模糊,状似妖邪,吓得周围家丁避之不及。
“爹,我怕!”高冬蜷缩在父亲怀中,将脸深深埋入臂弯,不敢抬头看向周围的景象。高国同样是心潮澎湃,他的儿子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曾经温文尔雅的世家子弟化身为英勇剽悍的修士。
站在寝室之中,高竹如同一尊立于尘世的杀伐之神,给予高国梁从未有过的安心感,同时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忧虑。今日之事,高竹已然触犯天威,后果难以预料。
秦世仁手握黑白两界的权柄,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于是,高国梁拉起高冬的手,准备劝告高竹尽快离开此地。
然而,高竹却忽然掀开床帐,撕裂了秦寿身上那件丝绸制的法衣,将灵刃递至曾海洋面前,冷漠地命令:“取回我父之肾脏!”
此言一出,曾海洋全身颤抖得更加剧烈。秦世仁目睹高竹动手剖腹取肾的场景,尽管内心极度恐惧,但为了保护唯一的亲子秦寿,他还是鼓起勇气,豁出性命般冲高竹喝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这枚肾脏本就属于家父,如今物归原主,有何不可?”高竹淡然地看着秦世仁,嘴角勾勒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眼中,秦世仁不过是一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不足挂齿。
高竹并未理睬秦世仁的质问,而是转向客厅方向,朝父亲高国梁招手示意:“父,过来。”
高国梁被高竹的举止吓得目瞪口呆,慌忙走向寝室,望着高竹焦急地道:“秋儿,你想做什么?我们还是回去吧!”
"父尊,您这枚灵元玉肾已被他借用五年之久,如今应当归还原主!”
“曾道友,还在此犹豫何为?速速出手相助!”
高竹话毕,牵引着曾海洋的手,持着手中的灵刃,向着秦寿胸口处的旧创口划去。
“嗤!”
创口裂开,露出内里的丹田区域。
高竹细细察看了一番那灵元玉肾,发现其灵机盎然,流转着健康的宝光,依旧保持着完整的状态。
甚善!
正是物归原主之时!
高国梁与高冬骇然失色,不知所措。
高竹此举堪称大胆至极,令他们难以应对。
秦世仁目睹高竹竟这般直接而野蛮地割开了他亲子的胸膛,愤怒之下欲以头撞击高竹。
“螳臂当车?”
“自寻败亡!”
然而高竹体内真元激荡,宛如磐石般稳固,屹立原地纹丝不动。
秦世仁额头瞬间肿起,眼前金星闪烁。
还未等他站稳,高竹已趁势向秦世仁的定身穴位刺下一针。
秦世仁立刻被定在原地,怒吼连连:“高竹!你今日若敢伤我儿秦寿分毫,老夫必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果真如此?”
“那你且准备好陵寝,为你儿子秦寿料理后事吧。”
高竹冷哼一声,满不在乎。
今日,他便要在秦世仁面前,如同当年秦家强行夺取父亲灵元玉肾一般,亲手将其取回!
“砰!”
曾海洋畏惧之余,瘫倒在地,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