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岑看著許西棠,似笑非笑地問她?:「要?不要?做我女伴?」
許西棠正在床上發?呆,聽到他問,怔了?半秒。
「你又?帶我去嗎?」
「不帶你帶誰。」
「……」
琳達忍不住笑,隨即神不知鬼不覺地退出?病房,順便帶上門。
許西棠喝了?一杯熱水,又?想吃些東西,摸著腹部問:「晏叔叔,你能幫我買部手機嗎?我有點兒沒事做,然後,銀行卡被我媽凍結了?,我現?在身無分文,你放心,很快我就發?工資了?,下個月我就還你。我能不能分期付款?」
「……」
晏西岑直接從?兜里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後,用一口純正的港式粵語跟那?頭的人講了?好幾句,掛斷後看著她?笑。
「工資拿來還我,你怎麼吃飯?」
「……」
簡直是?直擊靈魂的問題。
按道理,她?一個月工資五千五,省著點花應該是?餓不死的,但她?現?在被凍結了?銀行卡,家呢還不一定?回得去,她?得租房,刨除房租水電,真的剩不了?多少了?,也許還得問人借錢,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她?可以不買,但手機是?必需品,砸鍋賣鐵也得買。
「我們單位有員工餐,伙食還行。」她?想到什麼,又?說,「我筆記本電腦里還有工作沒做完呢,所以我想出?院。」
原以為這很難,誰知竟然很容易,晏西岑馬上就給她?辦了?出?院手續。
回深水灣的宅邸一路上她?都沒怎麼說話,主要?是?她?大?病初愈,口乾舌燥,頭還有些暈,身上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她?規規矩矩地坐椅子上,不時瞌睡,偶爾又?驚醒,望一眼窗外,竟還沒到……這條路似乎比起第一次來時要?長。
比起她?的安逸,晏西岑一直在用筆電回郵件,不時會伸手碰一下她?的額頭,每當這時,她?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反射性地往後一退,像觸電。
再一次,他收回手,合上筆電,金絲眼鏡下一雙狹長的眸沉了?幾分。
「你在迴避我?」
他很直接,而許西棠猶自出?神,車子停在黑金大?門外,司機來開門,見情況不對,又?合上門,將空間留給二人。
許西棠解開安全帶,一邊在外套的口袋裡找手機,找著找著才發?現?自己沒手機,她?很尷尬,顧左右而言他:「沒有迴避你,是?我……我沒洗臉,臉上一定?很油。」
這個理由?似乎還說得過去,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從?昨晚到現?在,她?都沒好好洗漱過。
晏西岑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先下車,他在黑金大?門那?里等她?,她?不好慢吞吞的,加快步子朝他走去,也許是?大?病初愈,她?剛走到門口,腳下一軟,整個人朝他栽過去,來不及捂住臉,她?慌亂地朝他伸出?手,幸好他很給面子,伸手扶住她?的腰。
對於這種投懷送抱的戲碼,門衛似乎已見怪不怪,並未多加欣賞,只機械地用對講機告訴保安室的人打開大?門。
晏西岑幾乎是?將許西棠整個人撈在身上抱起來的,公主抱的姿勢總是?做得容易,她?不重,也不很瘦,一個成年人,怎麼也得有百斤了?,加上身上的衣服鞋子,但他步伐穩健,不快不慢,氣都不喘一下,肺活量極好,從?黑金大?門穿過一個小花園進宅,這段距離走下來,她?已有些熱,呼吸都跟著熱燥,但抱著她?走了?一路的某人卻依舊呼吸平穩,好像她?沒有重量似的。
幾個傭人過來接外套,又?取來室內穿的拖鞋,晏西岑終於將面紅耳赤的某人放下,她?迅穿了?鞋,噔噔噔就上樓,回房間後她?正要?關門,不料一隻大?手擋在門外,他似乎沒用力,可她?就是?關不上門,僵持三四次,她?頹敗地鬆開手。
晏西岑走進來,關上門,手上一杯熱水還有一包藥。
救命,她?現?在看見藥就有點兒想吐,不想吃,那?股藥味兒實在太濃了?。
「我還沒吃午飯,等我吃過午飯再吃行不行啊?」
她?有商有量,原以為晏西岑不會同意,但他把藥和水放在桌上,開門出?去和傭人說了?幾句話,隨即又?進來,淡著嗓跟她?說:「下樓吃,還是?送到你房間?」
「送我房間吧。晏叔叔,我想洗個澡,你先出?去。」
「……」
晏西岑於是?出?去。她?去鎖上門,然後找衣服洗澡。
半小時後她?打開門,卻看見晏西岑站在她?門口的走廊過道上抽菸,煙霧籠罩,他的側臉稜角分明,說不出?的禁慾和冷,但他的目光卻有溫度,這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吻她?時,溫柔又?有些霸道的控制欲。
不能想這些!一想她?渾身就火辣辣的!
她?把門拉開到最大?,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走到窗台用吹風機吹頭,過了?會兒,晏西岑抽完煙,他進來,順手關門,她?吹頭髮?的手一頓,關掉吹風機,頭髮?半濕披在肩頭,一邊找發?卡固定?額前碎發?,問他:「晏叔叔,我的飯還沒送到嗎?」
晏西岑的眼底閃過一絲曖昧不明的躁意,看著她?脖頸處因為洗澡時過度揉搓而泛紅的肌膚,有些難耐地說:「你鎖著門怎麼給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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