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站了起來,低聲說一句:「南哥……」
印南衝著她擺擺手:「去吧,台詞背得比我還熟。」
西棠對他微微笑了笑,身上還穿著戲服,提了裙擺走出去,看到歐陽青青微笑著站在門外,手上提著兩個盒子。
西棠帶著她往劇組西翼樓的休息室走:「青青,進來。」
青青一邊走一邊問:「不妨礙你工作吧?」
西棠笑著說:「不會,上一場剛剛拍完,現在是轉場,這裡都是文物,道具組和美工在重布置攝影棚,要久一點兒。」
兩個人走到休息間裡,這是劇組臨時辟出的一間屋子,一切桌椅擺設均不能觸碰,演員只能在地上放一張摺疊椅,化妝品和道具服都攤在打開的大箱子裡,屋裡一團亂。
西棠找到小寧給她備好的一大壺紅棗茶,給青青倒了一杯,特別不好意思地說:「我們這工作環境太亂。」
青青捧著杯子暖手:「沒關係。」
說完了青青才想起來,將手上拎著的點心盒子遞給她:「瞧我都忘記了,舟舟給你的,今天他司機挨家送了幾份,送到我們家時,本來司機要繼續往你這兒送,我說下午我正好過來,就免了他這一趟了。」
西棠愣了一下,笑容有點勉強:「是什麼?」
青青仍然微笑著:「芙蓉糕。他家保姆祖上是老旗人,做的點心比京城哪家老字號鋪子都地道,她每隔一陣子就做一些,本來有好幾樣呢,他獨給你挑了這一樣兒,大概是知道你愛吃吧。」
西棠心底微微觸動,面上卻依舊平靜無波,只笑笑說:「謝謝了。」
青青爽快地回:「謝他。」
西棠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愣了幾秒提議說:「我們去花園裡走走吧。」
青青笑著說:「我看行,京城裡好幾個王府花園,就屬這個最漂亮。」
兩個人在湖邊的長廊上慢慢地走,南路的游賞區山石環水,冬天的樹葉已落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上面掛著雪渣子。
西棠寒暄著說:「怎麼有空過來?」
青青笑著答:「我跟同事過來,剛剛工作完了,就想說順道過來看看你。」
青青一向挺關心她的:「我以為你還在懷柔,沒想到已經回了城裡了,怎麼回來了最近不見你出來了?」
自從吳貞貞婚宴回來的那一次吵架,快半個月,趙平津再也不找她。
西棠面色恢復了笑容:「我這兒比較忙,這個場地級貴,大家進來後,工作幾乎都沒停過。」
青青抬頭看西南角山峰上的閣樓,倒也沒懷疑她的話:「嗯,我們年要在宋慶齡故居辦個展覽。」
西棠估算一下,這個王府要用作電視劇拍攝,申請下來非常不容易,他們只能拍三天,主演都基本一天就只休息兩個小時,攝製組更是輪流不間斷地拍攝,加上前前後後,結束時剛好在十二月下旬,到時候這個宅子就另有用處了。
青青熱情地說:「到時候你如果想來看,我給你留著票。」
西棠想了想,委婉地答了一句:「不知道到時候還在不在北京。」
青青回頭望了她一眼,拉著她在遊廊邊上的長椅坐了下來。
青青拉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來:「西棠,我一直當你是朋友,你又回北京來,說實在,我挺高興的。」
西棠嘴角始終有一點點溫柔的笑意:「青青,我很感謝你對我這份善意。」
青青心直口快地說:「即使舟舟不帶你出來,我們還是可以見面的。」
西棠看著她,眼神是溫和的,卻輕輕地搖搖頭:「青青,你知道的,如果沒有趙平津,我們是沒有什麼機會再見面了。」
青青望了一眼她的眼睛,裡面的清楚和冷靜讓人害怕。
青青半真半假地開玩笑道:「怎麼會,西棠你成了大明星,不會不理我了吧?」
西棠也笑了:「不會。」
青青立即說:「那就好,得空我約你出來。」
西棠依然在笑,卻仍是搖了搖頭,聲音輕聲細語的,卻帶著一股溪水的清淨:「青青,我們的世界,不太一樣。」
青青趴在欄杆上,一張純淨的圓臉兒,她一畢業就結婚了,這麼些年過去了,她容貌似乎仍繞停留在二十出頭的樣子,西棠都不禁有點羨慕她,青青依舊在跟她絮絮說話:「我家裡就我一個女孩兒,小時候整個大院裡都是野猴兒一樣的男孩子,我一直沒什么女性朋友,當時你離開北京,也沒有告訴我一聲,我還問過你同學呢。」
西棠有點歉意:「嗯,當時忙忙亂亂的,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
青青試探著問了一句:「當時舟舟已經出國了,你為什麼不留在北京,繼續拍戲?」
西棠輕輕地說了一句:「嗯,我媽生病了,我得回去。」
青青關切地問道:「阿姨現在身體沒事了吧?」
西棠客氣地對她笑了笑:「沒事了,挺好。」
歐陽青青自然也是玲瓏剔透人,她不願深談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青青轉而笑著說:「最近不見你來吃飯,舟舟每次都自己來,匆匆忙忙的,話都說不上兩句。」
提起他來西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囫圇地答了一句:「他估計挺忙的吧。」
青青點了點頭:「他們公司好像近期在爭取一個全球競標的能源項目吧,風險好像挺大的,前期準備的注入資金太大,連朗佲都說,舟子這次有點冒進了。上個周末曉江未婚妻回國來,帶出來跟大家正式見面,他快十點才過來的,匆匆扒了半碗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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