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受邀者吗第一次做这种任务”
几秒后,那个二级的青年主动打破了沉默。
他看不见凌溯两人的虚拟屏幕,却多少能猜得到对方在看什么“不用在意那个灰色的数字。等团队模式正式开放以后,我们这套评级就该被废弃了。”
至于废弃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这套编号系统其实是“茧”的初代开荒者们使用的,后来作为纪念,就一直在内部延续了下来。
放在过去任务者数量不多的时候,这套编号系统还能勉强用得过来。
但团队模式开放之后,任务者的数量会持续增加,所谓“直属任务者”这种概念也会被模糊化,继续使用这种编号已经不再合适。
另一方面,这套系统采用的排序也和后期更新的精神力辅助模式正好相反。旧评级是按照四、三、二、一的顺序实力递增,和现有的精神力级别顺序冲突,继续使用下去也会造成混乱。
这套编号系统伴随着“茧”的第一代,在相关知情人内部的影响十分深远。由于受邀者的突然增多,这些直属任务者显然没少被刨根问底追问这件事。
不等凌溯提问,青年已经格外熟练地流畅解释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我们的新备注还没替换不用按照那个称呼我们。”
也说不清“茧”究竟是智能还是不智能,在替换编号系统的时候,就直接按照他们的代号异常简单粗暴地音译了备注。
青年的代号是s2,备注一栏显示的是尔斯,算是运气很不错的。
像d2这种备注直接被音译成二蛋的,已经因为打击过大,一头扎进训练模式里不出来,准备在里面一直待到团队模式开放的那一天了
凌溯回过神,点了点头“幸会。”
他显然已经迅联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看着d2头像后面那个“训练中”,扯了扯嘴角,神色不着痕迹地微妙起来。
青年也同他点了下头,回过身,看向轿厢顶不断变化的数字。
在他们交谈的这段时间里,电梯已经从二十几层降到了一层,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继续下降。
红色的数字一直跳到了“5”,他们所在的轿厢才终于缓缓停止了运动。
只是电梯虽然停下了,轿厢的门却并没有自动打开,似乎仍在等待着乘客的下一步操作。
电梯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声响越来越清晰,逐渐变成了某种令人牙酸的、像是骨头以某种不自然地方式强行摩擦出来的噪音。
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的,则是这些古怪的声响还在不断靠近很快,这种声音已经靠近到了一门之隔的地步,电梯里的灯光也开始明灭不定地频繁闪烁。
短暂的光线照射下,电梯门已经隐约被撬开了一条缝隙。
沿着那条缝隙探进来的,是几截青灰色的、有着苍白指甲的瘦骨嶙峋的手指。
那些手指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被电梯门狠狠挤了一下,依然僵硬地活动着,继续将整个手掌向里探进来。
危机已经近在咫尺,青年却没有要处理的意思,只是背着手站在原地。
不等青年交代,另外那两个三、四级的队员已经迅采取了行动。他们一人举枪警戒,另一人在摁开电梯门后立刻就地侧滚,并顺势取出匕,主动袭向门外的怪物。
电梯门彻底打开后,那个“怪物”的类别也已经很明显了。
没有头,只剩零星几颗牙齿,浑身皮肤呈偏绿的青灰色,衣着破烂,走路姿势僵硬诡异
“又是僵尸。”
三级队员持枪警戒,忍不住吐槽“都这么久了,还有人在睡觉前看恐怖片吗”
“也未必就是睡前。”青年说道,“梦会复现白天的经历,这种情况其实更常见。但也不能因此就废止那些可能会导致噩梦的活动,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们两人在交谈时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没有任何要对队友施以援手的意思,只是看着那个级别最低的新队员使尽浑身解数和僵尸缠斗。
单个僵尸的战斗力并不强,只是耐久度高些。
那个四级队员虽然一时难以结束战斗,但也没有危险,只要再拖长些时间,就能成功解决掉对方。
青年关注着战局,确认过局面后才转回身,有点歉意地看向仍然站在电梯里的凌溯和庄迭“抱歉”
“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凌溯停下了和庄迭的讨论,抬起头好奇道。
准备好的一大段话就这样被他一句话总结完了,青年话头一顿,神色显出些尴尬。
“看来猜对了。”凌溯笑了笑,“你们现在都这么带新人”
“只是这段时间团队模式就要正式开放了,内部的压力有点大,这种方式是最快的。我们以后也会加强训练,把催升的这部分实力补回来。”
青年本能地快解释了几句,才忽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好像完全没有必要向对方说这些。
他停住话头,不自觉地愣了下,看向凌溯。
对方似乎也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又低下头去和自己的同伴说话。
不知为什么,那种回答对方问话时,莫名冒出来的心虚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