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阴影沉沉地覆盖下来。
好在脚下的草地还算柔软。
陶言蹊被惯性牵连着重重摔倒,除了淤青处痛得厉害,并没受什么皮肉伤。
但眼前的危机才刚刚来临。
他出于自我保护蜷起身体,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脚踝。
少年的骨骼纤细漂亮,只是瓷白的皮肤上,被金属磨出了渗血的伤。
男人用粗粝的指腹摩挲着那处血痂。
“疼,哥,别碰那里……”
陶言蹊越是挣扎,被压制得就越厉害。
阴影中的巨兽已经探出了獠牙。
液态信息素也随之缓缓渗出。
恐惧,慌乱,不甘。
陶言蹊哭喊着,推搡着,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昙燃的禁锢。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昙燃现在只是沉溺于信息素的诱惑,受本能驱使失去了理智。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他们对于彼此来说会变成什么?
未来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
“哥,冷静些,算我求你……”
嗓音在呼喊中变得喑哑。
金桂的甜香和旷野的疏朗交织在一起。
仿佛荒芜的原野渐渐染上了生机勃勃的绿意。
陶言蹊颤抖着闭上眼。
他绝望地等待着那个命运般的时刻,耳边却忽然掠过一股风声。
难以言喻的闷响中。
他霍然睁开眼。
望见一朵殷红的血花在昙燃的前额绽放。
“哥€€€€!!!”
陶言蹊喊得撕心裂肺。
不知哪里来的一枚子弹,倏地射入了昙燃的前额。
因为意识陷入混沌,对于危险的感应也随之减弱。
一切生得太快。
快到他还来不及反应,禁锢的力道就荡然无存。
鲜血沿着冷白的前额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