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如板著臉,轉向一邊,並不看風驍,時不時的應一聲「嗯」。
系好腰帶後,風驍抬手捏了一下瞿如紅得滴血的耳朵,調侃道:「耳朵要熟了。」
瞿如嚇了一跳,捂著耳朵猛的躲開,抿著嘴瞪著風驍。
風驍笑了笑,「既然過去了,就把書案上的東西收一收。」
瞿如轉頭看身旁比自己矮一個頭的書案。
書案上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張平鋪開的紙,上面畫了一副圖。
這上面畫的有點眼熟。
忽然,瞿如神色一怔,轉頭看向風驍,「師傅,這上面畫的是我嗎?」
風驍:「嗯,像不像?」
瞿如仔細看了看,「有一點。」
風驍眉梢微動,「只有一點?」
沉默了一會兒,瞿如道:「很多點。」
風驍輕笑一聲,「識字麼?」
瞿如搖頭,「不識。」
風驍招手道:「把畫拿過來。」
瞿如將畫從鎮紙地下抽出來,走到風驍面前,把畫遞過去。
沒想到風驍並沒有接,而是蹲下身,與瞿如平視,把著瞿如的小手將畫展開,指尖輕輕點在畫上兩個小字上說:「這便是你的名字。」
瞿如看著那兩個字,微微蹙眉,後面那個如字看著簡單,瞿字看起來很複雜。
看了一會兒,問道:「你的呢?」
風驍牽起瞿如的手,將人領到書案前,從瞿如手中將畫接過鋪在案上,提筆下方寫下:風驍
瞿如反覆將這兩個字看了很多遍,從各個角度都看了,仔細記在了腦子裡。
既是師傅,又是救命恩人,自然是要好好記住的。
因此,瞿如最先會寫的不是『瞿如』,而是『風驍』。
此時的瞿如尚且將風驍看作值得尊敬的師傅和恩人,世外高人,修為高深。
然而很快他就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懷疑。
外面尚且下著雪,不過雪下得並不大,就算不打傘也沒什麼關係。
不過風驍是個窮講究的,打著把畫了紅梅的油紙傘緩步走在風雪中,如閒庭信步,悠閒自得,頗有幾分矜貴公子的氣度。
旁邊跟著的瞿如板著張臉,身上背著一個比他身體還大的包袱,看起來不像是徒弟,倒像是個小書童。
小小的身軀背著個包袱走一步晃一下,亂七八糟的前往走。
風驍也不是欺負小孩兒,良心發現的沖小徒弟伸出手,「小徒弟。」
瞿如正要把包袱遞過去,救聽他師傅語調輕緩的說:「下雪天路不好走,手遞過來,師傅牽著你。」
這位晉師傅良心有點,但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