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眸,目光落在瞿如波瀾不驚的臉上,理直氣壯的丟下一句,「色妖。」
然後進了浴室。
瞿如愣了一瞬,「我……」
明明是這人自己一進門就脫衣服,怎麼還惡人先告狀?
繩子被成驍帶進浴室,有繩子卡著,門沒法關。
一陣窸窸窣窣後,嘩嘩的水聲響起,其中夾雜著成驍的一句,「別偷看。」
「……」
瞿如無語凝噎,續惡妖之後,又被扣上了色妖的標籤。
為了避開繩子卡出的那條縫,免得被人質疑自己通過門縫偷看,所以瞿如往裡走了幾步。
繩子的長度剛好夠讓他走到床邊,瞿如沒有多想,走到床邊坐下。
這一坐,一抬眼,整個人都頓住了,一貫冷淡雋美的臉上出現崩潰的裂縫。
下一秒,他驀地閉上了雙眼。
可即使閉著眼,那朦朧修長的輪廓依舊在腦里晃蕩,揮之不去。
直到成驍洗完澡吹乾了頭髮出來,瞿如還閉著眼在生悶氣。
這衛生間,怎麼是磨砂的?
還砂得那麼敷衍……
成驍從浴室出來,第一時間看向瞿如。
在看見瞿如坐在床上面對浴室方向閉著眼時,那雙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成驍套上衣服褲子,拽了拽繩子,「去洗澡。」
瞿如睜開眼,掃了一眼浴室的磨砂玻璃,脫口而出,「不洗。」
這話剛說出口,瞿如就後悔了,他應該說自己洗過了,因為他分明在成驍眼裡看到了嫌棄。
「……」
成驍沒說話,掀開被子躺上床。
瞿如坐在床邊,心想等成驍睡了,自己再去查查那黑氣的底細。
房間裡很安靜,但也沒安靜幾分鐘。
「這浴室玻璃……」成驍盯著浴室的玻璃思忖著什麼,忽然抬眸看向瞿如,「你剛剛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
瞿如面不改色道:「沒有。」
「是麼?」成驍坐起身,不動聲色地靠近瞿如,「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心虛麼?」
瞿如轉頭,試圖以行動證明自己並沒有不敢,只是話說到一半,突然被迫噤聲,「我沒有不敢……唔……!」
唇與唇貼得嚴絲合縫,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那溫熱的呼吸仿佛噴灑在心尖上,一顫一顫的。
清冷的目光驟然晃動,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瞿如驀地往後撤開。
這人!這人是什麼時候靠這麼近的?為什麼他總是對這人的靠近毫無覺察?是占了命珠的便宜嗎?
成驍抿了下唇,嗤笑一聲,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做出結論,「果然是只色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