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住院费,两人一起走出医院。
时间不早,街上空荡又冷清。
江暖忍不住抚额。
草率了,她还当是在现代呢。
不管多晚出来觅食,总能吃到称心如意的那口。
现在是七几年,别说不夜城,就连私人饭馆小吃摊都没有,唯一能吃饭的只有国营饭店。
两人赶到国营饭店。
现还没关门,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谢远辞上前点菜,看着小黑板上写着红烧肉,他刚要开口,就被服务员大姐告知:“没有肉菜和米饭了,只有素菜和素面。”
谢远辞皱眉,暗道不好办。
果然,一回头就看到江暖脸上大写的委屈。
谢远辞心头一凛。
想她从小就被娇养,从没在吃食上被亏待过。
但今天为谢远航忙碌半天,从山里到医院,折腾到这么晚,还吃不上好的。
觉得委屈也是应该的。
可他不忍让她委屈,于是试探着建议,“我们买点素面去秦风家,在他家做点肉给浇上?”
江暖摇头,“太麻烦了。”
“那……”谢远辞思考着还能想什么方法。
江暖将他往旁边推了推,自己站到窗口。
在谢远辞不解时,她已经笑嘻嘻地跟里面的服务员打招呼了。
“大姐,请问魏白云这几天上什么班呀?”
大姐意外地打量了江暖一眼,慢悠悠地反问,“魏白云?你找她有事?”
“也不算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昨天找她借了两饭盒装肉包,想在她当班的时候还给她。”
大姐一听,顿时了然,“我说她昨天怎么找我借饭盒,原来是给妹子你装肉包?”
“原来另外一个饭盒是大姐您的呀,可真是太谢谢了。要不是有您的饭盒,我昨天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嗐,不就是借个饭盒么,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我说的是实话呢,大姐您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我和白云姐受您照顾,肯定也能福泽深厚。”
“哎哟,瞧瞧这会说话的小嘴,可真是稀罕死人了。”
大姐被哄的笑眯了眼,看江暖的眼神亲切的像自家人。
“呐,这份红烧肉我原本是买给家孩子吃的,看在你这丫头会说话的份上,就让给你吧。但钱票你可不能少,我们不能干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事。”
“那肯定的,”江暖欢喜地接过红烧肉,刚要掏钱,被谢远辞按住手,“我来。”
“同志,麻烦你给我们来四两素面,两份素菜,还有四个素包子。”
“行,”大姐一边接过谢远辞手里的钱票,一边冲江暖暧昧眨眼,“这是你相好?”
江暖哭笑不得。
相好这两个字,似乎不太正经啊。
正要回应大姐时,听到谢远辞一本正经地向大姐解释,“我们结婚了,我是她男人。”
大姐睁大眼睛,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后,语气唏嘘地同情江暖,“这体格,平时够你受的吧?”
江暖:“……”
是谁说这个时代的人们都很淳朴的?
呵呵!
这样少儿不宜的虎狼之词,张口就来,简直比她在现代还能口嗨好嘛。
“咳,”见大姐意犹未尽的还要再开口,江暖赶紧掏出两颗大白兔放到大姐面前。
“让您把给孩子的红烧肉让出来,真是不好意思,这两颗糖您带回家给孩子甜甜嘴,过两天我再把您和白云姐的饭盒给送来。”
“嗐,你这丫头就是客气。”
都说吃人手短,大姐收好大白兔,脸上笑容更加真诚,“装红烧肉的饭盒你也先用着,不急着还。”
谢远辞神色疏离地提醒,“同志,我媳妇饿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