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里,她发抖不说,口水还止不住地流了一枕头。
混沌间想到身边还有个程之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程之珩很有先见之明地将用得上的东西都放在了地毯上。
最近发热的人太多,已经成了种普遍现象,医院的朋友也建议他直接让人在家吃药休息。
他弯腰捞起几片湿纸巾,放怀里暖热了,才拆开帮她擦嘴。
顾思宁睡了太久,这会儿虽然思维混乱,但是精神头异常的好,程之珩干了点什么,心里都清楚,也正因如此,更觉得羞愤。
“丢人啊”她小声地说。
程之珩听清了,笑了,“不会。”他手里继续着动作,“很可爱。”
顾思宁嗫嚅好久,最后道:“程之珩,你把我震住了。”
她从没想过人高马大的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人形容成可爱。
他又笑:“我一直就觉得你很可爱。”
“一直是什么时候?”
程之珩不说话。
顾思宁威胁似地嗯了一声。
他还是不吭声。
她故意清了清喉咙:“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他说。
顾思宁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第一段恋爱谈的不是很好。
除开程之珩是个闷葫芦,她自己也很放不开。
因为无时无刻不想让他记得自己最好的样子,她的所有狼狈都藏了起来。
生病的时候、没化妆的时候,她统统找借口,将他拒之门外。
这是一种很割裂的经历。
表面看,她跟程之珩分享了自己的生活,但其实只有喜乐没有哀怒。
转变是一次又一次恋爱试出来的。
住到一起后,她发觉自己在程之珩面前再也不想着维系所谓的“偶像包袱”。
她可以展露自己脸上的瑕疵,不再羞怯于肚子上的赘肉和不太突出的胸部,更不惧怕自己的脆弱。
而此刻,她甚至觉得流口水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了。
顾思宁忽然心情好起来,她想笑,但是对嗓子而言发出哈哈声是个巨大的考验,于是她咬着后槽牙发出“kkkk”的声音。
程之珩将用过的湿巾暂时放在床头柜上,翻过身来,将她重新抱着,低声问,“你笑什么?”
顾思宁从牙缝里挤出回答:“我笑,感觉我们才学会怎么谈恋爱。”
他轻蹙眉头,不满意这个答案,“那之前呢?”
“算——”她顿了顿,“友好的肉体关系?”
“顾思宁。”
“嗯?”
“我看你是欠操了。”
她又发出“kkkk”的声音,大笑起来:“看吧看吧,我就说我们才学会恋爱,以前你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程之珩那点恼怒在她的愉悦里化为乌有。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饿吗?”
顾思宁感受了一下,“有点。”
“吃点米糊?”
“什么味道?”
“你想要什么味道?”
她佯装惊讶:“什么?你竟然忘了我喜欢什么味道?”
“燕麦小米。”程之珩无奈道,“我给你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