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妄拿着校徽,双腿沉重地迈开。
路过门口的垃圾桶的时候,她忽然牵住他的手,他心动的瞬间,她却把他的手拉向垃圾桶上方,语气淡淡:“松手,扔了吧。”
他握着那枚校徽,却迟迟没有松手。
她尾音清冷地上扬:“不会松手也要我教你吧。”
时妄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全是笑意,却带着疏离。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们回家吧。”
明明听出他的声音带着祈求,她却懒洋洋道:“这校徽有什么用,我们的关系有好到互赠校徽吗?这种举动不是很多余吗?”
时妄包裹住她的手:“我错了,不该这么说,我们互相喜欢,这并不多余。”
昼眠却嗤笑一声。
谁和他互相喜欢。
这三年尽脑子进水了。
她语气懒淡:“别,我不配,扔了吧,免得看到觉得是垃圾,又在家里扔进垃圾桶。”
时妄和她站在一起,她是笑着的,反而更遥远:“我不会再扔了,你也扔过我送的手链,只这一件事,可不可以暂时算扯平?”
昼眠忽然道:“我现在又想要了,可以给我捞回来吗?”
时妄停住,却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欣喜地应她:“好,我想办法捞回来。”
昼眠嗤笑一声。
时妄以为她被哄开心了:“那我可以现在请你吃那顿饭吗?”
昼眠一向说话算话:“当然可以。”
时妄将手链收好:“那我们找一家餐厅吃晚餐。”
昼眠把她的外套和包从他手上拿过来:“你定吧。”
时妄提议道:“我知道一家粤菜馆,做得很正宗。”
昼眠走出两步却忽然停下,她鞋带开了,她想找个地方放她的东西,好蹲下来系鞋带,但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可以放东西的地方。
时妄注意到她的鞋带开了,她穿的是长靴,鞋带一开,整双靴子都会松到穿不住。
昼眠还在迟疑。
时妄忽然蹲下身,清白如玉的长指扶起她的鞋带,黑色的细圆长带在他指尖穿梭,他细致地绑好一个对称的蝴蝶结,连羽翼都饱满完美。
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看见他的鼻梁如雪脊,眉骨如乌檐。
他起身,从容接过她手里的外套和包:“走吧。”
昼眠觉得恍如隔世。
以前的她一定想不到时妄可以从容地做这种事。
她把他捧得太高了。
她把他远远放在比辜清许高的位置。
但事实上他有这么高贵吗。
昼眠觉得自己可笑,随口应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