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妄只是看了她一眼。
他当然没有自信到觉得她是故意的。
而昼眠也只是和众人嬉笑,完全没看他一眼。
仿佛两个不认识的人。
蛋糕完,有两个社员也没拿到蛋糕,在小声嘟囔。
时妄想也是,新人太粗心了。
大家四散开始背台词对剧本的时候,昼眠拿着几个盒子过来,把其中一个给了时妄。
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时妄一顿,却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眸光一深。
昼眠又把剩下两个盒子递给了没拿到蛋糕的两个社员。
那两个社员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而时妄垂眸,修长的手指按在盒子开关上,看见了里面的蛋糕。
粉色的,每一根羽毛的形状都勾勒得清清楚楚,弧度优雅。
同样是天鹅蛋糕,却比刚刚给其他人的蛋糕都要精致,连盒子都漂亮不少。
而那两个社员,好巧不巧,出身优渥到人尽皆知。
而他也大致一样。
区别对待?
时妄随手把那块精致的蛋糕放到一边。
投机取巧。
她和慷慨善良的维纳斯不像,只是外貌上占了优势而已。
昼眠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剧本。
旁边的学姐热情道:“学妹,你吃无骨鸡爪吗?麻辣的,可好吃了。”
昼眠拿着剧本,语气随意:“很热气哦。”
对方听不明白:“啊?热气是什么东西?”
昼眠低着头看剧本,却轻笑道:“就是上火啊,粤语里会这么说。”
对方恍然大悟。
时妄却忽然抬起头。
有那么一瞬间,一种莫名的直觉直冲时妄的头顶。
粤省人。
他也来自粤省,而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昼眠,同样是粤省人。
这一刻,觉得她像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昼眠的感觉达到顶峰,直觉像是一种多血质的冲动让他走向一个不可能的猜测。
路迢走过来,小声叮嘱时妄:“时妄,那个,你得和昼眠好好相处,多培养默契啊。”
时妄微微皱眉:“什么?”
路迢抬头看了一眼昼眠,确定她没往这边看,声音才正常了一点:“我估计咱们学校也选不出更有说服力的维纳斯来了。你看昼眠学妹,也觉得漂亮吧,美神没那么容易找,而且她的长相是服众的,就是说…你们尽量多磨合磨合。”
然而时妄突然冷冷来了一句:“昼眠是粤省人吗?”
路迢一头雾水却如实道:“不是啊,她是沪城人吧,她的粉丝都叫她沪上月生花,这个称号还挺出名的,我第一次知道她就是先知道的这个花名。”
时妄的表情微松。
沪城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昼眠。
也是,怎么可能?
这里是千里之外,而且是国大,分数线极高,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
而且眼前的昼眠,外表夺目过甚,气质也南辕北辙,不可能是他认识的那个昼眠。
有几分相似,只可能是凑巧。
而昼眠也没有表露一点和时妄认识的样子,一晚上的排演里,她都没有和时妄有任何交集,反而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她一双新月眼弯弯,仰月唇绯红。
新月眼笑起来像半弦月,甜美又清澈,仰月唇又被称作微笑唇,五官里最决定风格的两个部位都天生妩媚带笑,于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动人。不笑的时候也像笑,但有种明明在对着你笑,却觉得你是垃圾的冷艳感。
月生花,天生就是傲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