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並不著急,拎著魚骨釣竿,繩子末端綁了一截不好吃的刺參內臟,一邊曬太陽一邊悠哉釣魚。
多貝盯著漁網的方向看了好長時間,最後腦袋一歪,倒在小狗身上,張著嘴巴呼呼大睡。
等它再次睡醒,爪子邊上多了只大螃蟹。螃蟹的鉗子被海草繩捆住,還在憤怒地張牙舞爪,試圖恐嚇面前的海獺。
「本來還釣到了一隻八爪魚的,」斯卡鬱悶地對多貝抱怨,「我把螃蟹和八爪魚綁在一起,過段時間再看,這隻螃蟹已經把八爪魚吃掉了!」
多貝揉著臉頰,忍不住小聲笑。
眼見著天色漸晚,它抖抖身上厚重的毛,斯卡也收起釣魚竿,把螃蟹扔進海草袋裡,對視一眼,準備著手回收漁網。
扯住海草繩的邊緣,用力一拽,漁網的開口就被收緊,力氣大的多貝拽住繩結,輕而易舉地把網兜撈回來,撈了一半,就已經看到了好幾條活蹦亂跳的魚,頓時激動得尾巴狂甩。
把網兜全部收回後,它倆迫不及待地拖著網兜回到礁石頂部的平台,清點起這次的收穫。
由於漁網的縫隙相對較寬,大多數魚蝦都能直接從縫隙中遊走,所以抓到的魚並不算多,但每條魚的大小都相當可觀,其中最大的一條甚至跟斯卡的個頭差不多,在漁網中激烈撲騰著,差點把斯卡掀到海里。
「這幾條魚夠我們吃十天了,」斯卡興奮得磨爪子,「吃不完也沒關係,我每天淨化海水,攢了不少的海鹽晶體,用來醃鹹魚正合適!」
多貝沒聽明白,但它還是很捧場,兩爪高高舉起,「啪嘰啪嘰」地用力鼓掌。
它倆沒急著吃飯,把魚從漁網裡拽出來,用海草繩捆得結結實實,抖了抖漁網,檢查過沒有破損的地方,就高高興興地把漁網重放回海里。
「希望明天還能抓到這麼多魚,」斯卡真誠地伸出兩隻爪子拜了拜大海,「趁著魚還鮮,我們先把這些魚全都處理好吧,留出今晚和明天早上的份,其他的都用鹽晶醃成鹹魚片,最好能在太陽底下晾成鹹魚干。」
它晃晃耳朵,覺得自己之前把分離淡水後剩餘的晶體保存起來並再次淨化的行為實在是非常有先見之明,尾巴尖忍不住翹了翹,很得意地露出小尖牙,掏出龍蝦碗,把最底下的幾塊鹽晶擺到平台上。
多貝認真洗乾淨爪,湊到斯卡身邊試圖幫忙。
不同品種的魚,無論是構造還是習性都不一樣,在剖魚方法上也有挺大的差別。
斯卡認識的魚類品種不多,這次捕到的幾條,它觀察了好一會兒,也就能認出最大的那條一米多長的是鮁魚——小區菜市場門口經常有人賣。
不過這種事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它磨磨爪子,果斷地給魚命名:「扁扁的這條叫柿子魚,有藍黑色斑點的這條叫藍莓魚,這樣下次再見到這種魚就能認出來啦!」
多貝揉著臉頰,茫然歪頭。
巴掌大小的小魚可以淨化後一口吞,處理一條大魚就沒這麼簡單,如果想要一點都不浪費,還是很麻煩的。
既要取出魚腹中的各種內臟,分割魚鰓和魚頭魚尾,還得沿著骨刺將魚肉切成薄薄的小片。最後魚刺和魚骨也不能丟,整整齊齊地放在旁邊,準備等會兒剔乾淨碎肉再慢慢收拾。
斯卡蹲坐在地,鋒銳的爪尖閃爍著銀光,動作麻利地砍魚切魚。多貝拿著寬大的一沓紫菜,把生魚片裹進去,抹一層亮晶晶的鹽,包成紫菜生魚肉卷,用海草繩繫緊,妥帖地放進海草袋子裡。
直至月亮悄無聲息地在海面映出漂亮的大圓盤,它們終於完成了全部的工作,已經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收拾好東西,它倆把預留出當晚餐的生魚片塞進嘴裡,嚼都沒嚼,一口吞下,然後在岩石上就地躺平,變成兩隻毛絨絨的糰子,蜷縮在一起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陽光早就曬到了小狗的尾巴尖,蓬鬆的毛髮在空氣中炸開,看起來亂糟糟的。
「為什麼我會是只長毛小狗,」斯卡撲稜稜甩了甩毛,腦袋晃晃,呼吸一口清晨的大海氣息,感覺整條狗都神清氣爽,「這麼多毛,打理起來真是太麻煩了。」
如果不是為了在寒冷的夜晚能夠保持體溫,它肯定要想個辦法把麻煩的毛給剪掉!
多貝羨慕地看它,很是不能理解小狗的苦惱:「我也想要這麼多毛。」
今日份的早餐是海膽黃蘸生魚片,還有昨天下午偶然撈到的脆皮水母可以做飯後小零食。
美滋滋地吃到肚皮滾圓,多貝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躍進海里,收起漁網,和斯卡一起把漁網拽到礁石頂上。
漁網裡面,兩條魚甩著尾巴上下撲騰,幾對大蝦也跟著蹦躂,一隻螃蟹用鉗子夾住海草網,試圖把網繩剪斷。好在斯卡特意編織得很厚,此時那網繩雖然被磨得只剩短短的一截,但還是堅強地撐住了,把螃蟹牢牢關在漁網裡面。
「真好,」多貝又開始晃尾巴了,「以後每天灑一次漁網,我們就不愁沒食物吃啦!」
斯卡處理魚肉的動作已經駕輕就熟,聞言,順手拍拍它的尾巴尖:「那倒不至於。飄在海面的木筏肯定撐不住漁網,只有在礁石這樣合適的環境中才能發揮作用,而且還要考慮季節和洋流對魚群活動的影響。總而言之,我們還是得儘可能多囤一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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