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有個人撲上來。
「阿如——」文天的聲音響起。
在棉被裡裹得像條蟲子的熒惑一動不動,並不搭理。
文天見她不理自己,伸出手指戳了戳,又喚道:「阿如,你怎麼睡了一天一夜還沒醒,不餓嗎?我給你帶飯來了。」
熒惑仍然不動,像是已經睡死過去。
文天茫然地說:「先前雲哥來過一趟,說你還在睡,我不信,沒想到你……」
姜咫的聲音響起:「怎麼樣了文天,欒如醒了嗎?」
文天沖外面喊:「沒有呢,她還在睡。」
姜咫大嗓門:「這都幾點了還睡!再睡要餓死了!」
最後還是沈空階道:「要審魔修尤驚了。」
這話一出,熒惑猛地坐了起來。
兩名窗外的少年、一名床邊的少女,六雙眼睛無奈地看著她。
熒惑看著沈空階:「你最好沒騙我。」
沈空階道:「騙你做什麼?真的要審了,就在下午,你再睡會兒,沒準還能趕上幫著收拾地牢。」
聽他這麼說,熒惑不再磨蹭,揉揉眼睛,翻身下床。
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她打開門,讓三人進來等,洗漱過後坐到桌邊,開始吃飯。
文天雙手托著腮看她,:「你們在漆吳山遇到什麼了?去熾停峽了嗎?到禁地了嗎?那裡有妖物嗎?」
聽著小姑娘一連串的發問,熒惑面無表情地嚼著小菜,沒有回答。
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覺得她這個狀態很不對勁。
姜咫問:「你……和阿雲吵架了?」
熒惑道:「那怎麼可能。」
文天道:「看你心情很不好,為什麼呀?」
熒惑喝了一口粥,淡淡地說:「禁地的古怪術法讓我分不清楚現實和幻境,那時候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她半真半假地說著,假是她看到的並不是環境,真是那道像極了虛花的黑影就像是一根魚刺扎在她心裡。
回來後她的精神已是強弩之末,困得奄奄一息,像是連軸轉開了八百個邪異門會議一樣。
但就在她睡去的上一刻,她還不忘拽住妙風的衣領,讓他去探查虛花在哪裡。
至於為什麼沒把情況說全了,那是因為……
她懷疑邪異門中有魔修的內應,誰都不可全信,哪怕是五明子。
情況變得更複雜了,熒惑一時想不出辦法,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這個尤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