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看着喜公公慢吞吞往殿内走的脚步,无奈地勾了勾唇。
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蝶衣,“本良娣就这么不靠谱?”
蝶衣有些无奈,自家良娣怎么又开始不靠谱了,见身旁再无旁人,她压低了声音开口。
“良娣莫不是忘了将军是有心疾的,这般好用,良娣怎么没给将军用。”
顷刻间,柳卿卿被怼的一脸懵逼。
貌似是有些道理。
岂止是有些道理,简直是太有道理了。
待会儿皇帝肯定也会有这般疑问。
她尴尬地抽了抽唇,脑子飞快地想着狡辩的理由。
“之前本良娣没怎么走心,这是前几天想起来的,本想着等过几天回将军府的时候,再告诉父亲。”
话音刚落下,喜公公便出了来,恭敬地冲着她行礼。
“皇上和皇后娘娘请柳良娣进殿。”
柳卿卿也顾不得跟喜公公客套,便进了殿。
刚一进门儿,她便只觉得殿内一阵热浪袭来,还有着满屋子的药味儿。
她不着痕迹地瞧了瞧地上的几个暖炉,皇上为了皇后娘娘暖身子也是拼了,在这屋子里待了这么久,也不怕自己血压飙升。
皇后有些虚弱地半躺在榻上,瞧见柳卿卿面带焦色地进殿,眼底浮现一丝感动,她冲着柳卿卿招了招手,将皇帝撵离了床榻。
“这深更半夜的又刚下过雨,你还大着肚子,何必来折腾这一趟,明天再过来瞧瞧也不迟。”
柳卿卿福了福身,自动略过了皇帝。
“卿卿担心母后。”,她咬着唇瓣,皇后一直默默地护着自己,明着暗着给自己撑腰,自己早已经把她当做了亲人。
那么意气风又美又飒的人,如今却虚弱地躺在榻上,她是真的心疼。
皇后的眼眶有些湿润。
“本宫这辈子只有太子一个孩子,不知道有女儿的贴心,眼下知道了这滋味儿,本宫没白疼卿卿。”
皇帝听出了皇后话中的激动,心瞬间提了起来,开口转移皇后的注意力。
“柳良娣不是说,有治疗心疾的方子吗?”
柳卿卿从榻边儿起身,将手中方子,呈递给皇帝。
“父皇这方子是臣媳当初在边塞时候偶然得的,前几天才找了出来。方才进殿之前,已经劳太烦喜公公去太医院请了太医。”
几乎是柳卿卿刚刚说完,喜公公敲了敲门,躬身进了殿。
“皇上医院刘太医和孙太医到了。”
皇帝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方子,眸海沉沉,几息之后将方子给了喜公公。
“宣。”
刘太医一把从孙太医手中夺过了那药方,握着方子的手激动到微微抖。
“西木通十克,路路通十克,生地十五克,全瓜蒌十五克,丹参十五克,郁金十克,茯神十克,炙甘草十克,绝!太绝了!这简直是将药理融会贯通到登峰造极了。”
听着刘太医自言自语,皇帝脸上的表情也有了变化,从先前的半信半疑,变成了隐隐激动。
“这方子可是对皇后的病症?”,皇帝看向刘太医。
而刘太医因为激动,全然忽视了皇帝的问话,反而凑到了柳良娣的身边儿。
“不知可否请柳良娣告知,这方子叫什么名字,出自何方高人之手?”
柳卿卿在刘太医的脸上看到对医术的痴迷,这看到方子激动的连皇帝都漠视了。
不过她也确信在皇后的病情面前,皇帝也不会计较刘太医的失礼。
眼底露出一抹兴奋,眼底带着淡淡的疑惑开口。
“这方子当真对母后的病情对症?本良娣只知道这方子叫通脉灵心汤,据说专门儿治疗心疾的。”
见刘太医听见自己说完,那表情恨不得立马能够见到写方子的人,柳卿卿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他这想法给扼杀在萌芽里。
“不过那人给本良娣这方子后,便不知所踪,所以本良娣也不知那人如今在何处。”
刘太医明显失望了一瞬,但是治好皇后的心疾有希望了,自己的脑袋也能保住了的欣喜很快冲淡了失落。
他俯身冲着柳卿卿郑重一拜。
“臣谢柳良娣的方子。”
柳卿卿有些心虚地摆摆手,这大礼她受的太有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