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叫我殷少爺吧。」
殷禮說的認真,語氣中卻有些輕浮。
他愛聽這個稱呼。
因為許年總是這麼叫他。
那個笨蛋許年啊……連他的名字都不敢叫。
許年每次都喊他殷少爺,將他視若無上尊貴的神明。
可明明,他才是他的神明。
「殷先生,等香制好了我找小文給你送來。」
傅清韞沒如他的願,嗓音涼的毫無溫度。
殷禮也不再勉強,只是木訥地望著傅清韞手腕上的鐵鏈。
傅清韞意識到了什麼,當著殷禮的面將手腕上的腕圈硬生生的扯斷。
腕圈被扯下時,傅清韞冷笑著將東西交到了殷禮的手中,「還你。」
殷禮握著發燙的腕圈,手指眷戀的撫過上面殘留的溫度。
「扔了就好。」殷禮嘴硬著說。
旋即隨手將東西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動作輕蔑又不屑。
傅清韞瞳孔驟縮,眼底的失落絲絲縷縷的交織成網,將他整顆心都裹的密不透風。
他們之間的回憶,在殷禮眼中就這麼輕賤?
既然這麼輕賤,為什麼還要留著那條絲帕?
一留就是七年?
傅清韞不懂。
他只知道口腔里忽然溢出一股血腥味,胸腔里堵得慌,難受的他咳了幾聲。
他下意識的從口袋中掏出絲帕,抵在唇邊。
沒等殷禮說什麼,傅清韞面色煞白的捂著唇,一路咳嗽著走了,走時連頭也沒回。
殷禮站在原地,目送著頎長挺拔的背影上了車,暖黃色的車燈在幽黑的大道上消失。
確認傅清韞走後,殷禮立馬跑到垃圾桶旁邊。
他剛湊過去,一股撲鼻的臭味直衝天靈蓋。
他強忍著噁心,將方才丟棄的腕圈撿了回來。
那是獨屬於他們之間的禮物。
他才捨不得扔的。
他從垃圾桶里撿東西的場景,被出來找他的姜璐璐撞見。
「你……這?」姜璐璐欲言又止的望著殷禮手中染著穢物的腕圈。
她沉思許久,深吸一氣,將手搭在殷禮肩上。
「你越來越會玩了。」
殷禮:「…………」
他撥開了姜璐璐放在他肩上的手,將東西收好後,背靠著牆根點了支煙,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的。
「你這是怎麼了?」姜璐璐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伸手推推他的肩。
「失戀了。」
殷禮的嗓音寡淡。
姜璐璐眉頭一挑,捂著肚子直接笑出聲來。
殷禮白她一眼,自顧自的上了車,姜璐璐緊隨其後,但笑聲絲毫沒收斂。
上車後,她才緩和了一些。
「和剛才那個極品男談了?他把你甩了?」
「我把他甩了。」殷禮糾正道。
「為什麼?活不好?你上次說他沒感覺來著……金針菇嗎?」
「…………」
殷禮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