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年轻女子的声音,标准的国语。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只是在瞥见那些手提的带子时,柳眉轻皱。
“又想在家窝着?胜,这样不行。”
看着那冻得鼻头发红的精瘦男人,她无奈的叹气,伸手接过他手中一半的物品,替他分担。
“进屋再说。”
谁主谁客,似乎搞错了对象。
轻轻一笑,他并不在意。这间屋子是他的,也是她的。这点,从他给她钥匙那天,便已经肯定了她的所有权。
换上拖鞋,屋内开着暖气,让冻得发抖的人舒心的呼了一声,接着瑟缩的肩膀也重新挺直了。
果然还是家里舒服,怪不得他想窝着家里,实在是怕极了外头的天寒地冻。
当初,怎么就想着留在这里呢?如果早知道这里的冬天这么难熬的话……
“胜。”
他听见她的叫唤,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站在原地走了神。忙放下手中的食物,几个快步走到她身边。
“别忙,冰箱里还有些菜,随便热一热凑合着吧。”
阻止她的忙碌,他笑着夺过她手里的袋子。
“这些东西可要撑个一星期,可别你一来就把它们给挥霍了。”
她摇头,看着他重新拎起几个袋子,往宽敞的厨房走去。
微跛的脚步,削瘦的背影,鼻腔里突然就涌起一股酸涩。
“胜。”
她忍不住叫了他,而他应声转头,眼里带着疑惑。
“我来帮你。”
终究,她还是选择放弃,到嘴的话被她重新咽回肚子里。
能瞒一天是一天,直到无能为力的那一天。
这我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守着他,看着他,与他一起享受生活的平静。
所以,请原谅她的自私。
晚饭的时候,秦胜终于忍不住心底的疑云。
放下碗筷,他平静的看着对座失神女子。心不在焉的似乎并非自己一个,是因为到了冬天吗?人也像动物般,迟钝的迟钝,只是还没有进入冬眠。
“惠里。”轻轻叫她,曾经眼中的女孩,早在这几年有了成熟女子的风韵,只是在他眼中,她永远是特别的,犹如妹妹般的存在。
他会担心,会关怀,却永远无法对她言爱。
这是他与她定下的约定,也是他没有在她眼前消失的原因。
见她依旧恍惚的在想心事,他刻意咳了咳嗓子,再叫了她一次。
“啊?”
惠里有些茫然,被秦胜的咳嗽声引得回神,继而担忧的看着他。
“是着凉了?怎么咳嗽了。”
见他玩味的笑,这才“啊”地一声,红了脸。
是了,她吃着饭突然就失神,叫胜看笑话了。
“过去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嘀咕着,抱怨着。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尴尬。
“过去的惠里,可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走神。”
是了,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女子,无微不至。他都快感恩戴德,顶礼膜拜了。
他呀,什么时候也成了这么个阴险自私的人。明知道该与她形同陌路的,可却舍不得这份温暖。
此刻、现在;或许也是将来唯一的温暖。
“惠里,发生了什么?”
不是他敏感,也并非是多心。他知道,确实发生了什么,可他不想去猜。
不出意外,惠里否定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