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更加使人全身乏力无法动弹。
文静试着挣扎,手腕被束得我试着克制过了很紧。
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疼痛感,她知道这次捆绑自己的绳子依旧被缠了一层绒布,束缚起来不痛,
而且最重要的。。。。。不会像小时候在四季春那样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能听到细微的水流声,接着便是瓶瓶罐罐被推翻的动静。
视觉受阻,听觉就会格外敏锐。
她试图通过这微小的动静来辨识自己身处何地,却被一阵沉着的脚步声打破了心跳的频率。
文静不再咬唇,因为根本无法再去忍受这样的安静,
“你能不能放了我,我求你放了我吧。”
她向狄子威哭求,他却毫不在意,宛若一个学究,在专心致志的研究着针管里药物的剂量,任何人都无法将他打断。
“不是你说的要见你顾妍姐吗,人你还没见到怎么能先离开。”
狄子威眼睑懒懒耷拉着,满脸淡然,“你先睡一觉,过几天我就带她过来看你。”
“我不吃药,我不要吃药,”
文静声音里带着颤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也放过顾妍姐吧。”
她的哭声即将窒息之时就那么应声缓缓倒了下去,合上了眼眸,
“好好睡一觉。”一阵低笑充斥在房间内,在只有月色悄悄渗入的室内,竟有了一份悚然的意味。
半晌,他缓缓伸出手,犹如轻抚情人滑腻的肌肤一般,将指尖触向那缕在他身前的月光,然后猛地将其在手中攥紧。
……
“进去吧。”
顾妍听着对方的话点点头,转动门把手的动作略显迟滞,
疗养院的氛围很是清净,斑驳的光线透过百叶窗更显迷离,
病床上的身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稍稍侧过身来,
直至看清她的面容,顾妍扭头就要走,
“妍儿,你别走,是我让子威带你来这儿的,”
顾妍的手还停留在门把手上,刚刚适应屋内昏暗的视线,门口的那抹光亮让她觉得刺眼的慌,
“妍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妈现在只有你了,你别不要妈。”
“陈夕雯,你最没资格谈论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顾妍自厌地轻笑,“吃了几年牢狱之苦,看来你到现在还是学不会安分。”
陈夕雯将她厌恶的表情收入眼中,眼神暗了暗,“你以为你引以为傲的父亲是什么人,他顾长青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种,他活该有那样的下场。”
提起旧事,她仍然感到在心头一阵阵席卷的钝痛,这么多年,顾妍却只是冷冷望着她沉沦在汹涌的情绪中,再不肯施以援手。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陈夕雯静静站在病床边,她一身简单的医患服,凌乱的发丝黑白交错,那副曾经精致的容颜在微弱的阳光下流露出几分凄哀。“被自己丈夫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只为他自己谋仕途谋名利,要是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她喉咙哽得生疼,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呼吸不畅,“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为人夫为人父,可偏偏他对你极好,在外人眼里他做足了父亲的本分,我总觉得只要有你在,只要我肯听他一回,他有朝一日就能回心转意。”
这就是她的苦衷吗,连亲生女儿都能出卖的所谓苦衷。
顾妍听着她一字一句的控诉,眼睛被水雾遮挡住,她狠狠地一眨眼,泪水翻滚而出,她立即用手背将泪水擦去,倔强的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可妍儿你知道吗,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未怨过任何人,只怪我自己太过懦弱任他摆布,只我自己太狠不下心来离开顾家。”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说他吃人不吐骨头,你陈夕雯也一样。”
顾妍眼圈通红,自厌地笑,